想到了姜姝仪。
她这两日就总闹小性子。
姜姝仪好歹是被他养了五年,习惯依赖他,所以觉得委屈难过,向他撒娇闹性子也没什么。
至于温氏
裴琰轻笑了声,屈指轻叩手中书卷:“温贵人,你需明白,从今日起,朕对你所有的好,都不再是因为你是母后的侄女,而是因为你是朕的妃妾,朕为人君,为人夫,照抚你是理所应当,可六宫嫔妃同样也是,朕自然也要对她们好。”
温瑶听了这话,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忧愁。
喜的是陛下既这么说了,那就是不畏惧父亲和姑母,也就不会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才对自己好;忧的是陛下如此多情,究竟会不会为她舍弃后宫?
温瑶抿了抿唇,试探:“那妾身斗胆求陛下,能不能在您钟情于妾身之前,不要逼妾身侍寝?”
裴琰仿佛在看一个顽皮的稚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,将书卷放到桌案上,朝她抬了抬手:“好,朕都依你,快起来吧,地上凉,仔细着了寒。”
这哄慰的语气让温瑶心头忽然一颤。
父亲虽疼她,可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,不会温柔的嘘寒问暖,只会给她置办冰冷的锦衣华钗。几个哥哥也驻守在西北,几年不回来一趟,都生疏了。
这还是温瑶头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温暖。
温瑶站起身,有些无措,不知该做什么。
裴琰微笑:“听说你在家喜欢看书?”
温瑶点点头:“父亲有许多孤本藏书,可他不爱看,其它姐妹也不喜文墨,只爱聚在一起玩闹,只有妾身爱清净,倒常常与诗书作伴。”
裴琰:“那朕这里的书你应当都看过,这样吧,朕让宫人备些笔墨,便以春夜即兴为题,朕与你各作一首诗出来,谁写的好,今日便在床上安寝,反之就到外间的矮榻上将就一夜。”
他说罢,弯眸轻笑:“温贵人,朕是为你好,你若这时再回去,会被人笑话的。”
温瑶心驰神荡,等回过神,已然应了“好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