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。
只不过她那时没亲眼见到裴琰损伤自己的身体,与裴琰的情分也没有现在这样浓,便只是稍加感慨他的孝心,过去十年,早就忘了。
可如今姜姝仪却是心疼的不行。
她死死抓着裴琰握匕首的那只手,眼中浮起水雾,哽咽道:“那也不许,若陛下非用,就用臣妾的血吧,臣妾不想陛下受伤,臣妾不想陛下抱不起来臣妾!”
裴琰看着她泪盈于睫,破碎的眸光中满是心疼,微微弯了弯唇。
“已经不用了,朕马上就抄完了。”
姜姝仪这才看向裴琰面前的纸张,先前誊抄的亦是暗红色。
她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:“这都是陛下用血抄的吗?”
裴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宣纸,又瞥一眼程守忠,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没有骗她,确实是用血抄的,只不过不是他的血而已。
姜姝仪就哭着往他身上找伤口:“都怪臣妾只顾着玩儿,竟不知道,是割的胳膊吗?臣妾昨夜怎么没瞧见?陛下让臣妾看看!”
程守忠:
在他这儿呢!娘娘能找到才见鬼了!
裴琰按住她的手,不动声色地温声道:“不是胳膊,已经要愈合了,你别乱碰,会弄疼了朕。”
姜姝仪立刻就缩了手,正要问在哪里,裴琰便道:“你贪玩,朕便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,横竖你也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他说着便提笔蘸墨,云淡风轻地接着往下抄了。
姜姝仪从没有一刻如此后悔自己贪玩。
程守忠已然拿了伤药过来,要给陛下上药。
姜姝仪主动接过来,绕到裴琰左边给他上药包扎。
裴琰将左臂交给她摆弄,平心静气地誊抄着,药粉洒落时的蛰痛也没能让笔尖偏移半分。
“陛下,臣妾记住了,以后玩儿的再兴头,您一喊臣妾就回来。”
忽听见姜姝仪满怀愧疚地说这句话,裴琰心中失笑,觉得殿外雨声格外动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