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姥姥的眉目早已模糊不清,这么多年母亲也从来没有提起过,逢年过节也没有联系过姥姥。
儿时的沈蝉不懂,上小学后发现、同学们过节都有一个保留项目:回爷爷奶奶、姥姥姥爷家,可是沈蝉没有。
她记得问过母亲一次,为什么她们不回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家?
当时母亲正埋头切菜,菜刀在案板上悬停了片刻,随后用一种现在想来苦涩无比却也自豪无比的口吻对沈蝉说:“栀子,有些人生来就有父母亲爱着,可有些人没有。你妈我就没有。但是栀子,别怕,妈妈会一直爱你。”
沈蝉听得半懂不懂,但从那之后,她也就习惯了逢年过节跟母亲在医院或者在家里过。
“妈,姥姥什么样?我也想去看她。”
沈蝉看到母亲拆的瓜条的手有些抖,便走到母亲身后,搂住了她的肩膀。
“妈,你还有我。我们一起回老家。”
“啪嗒。”塑料袋上落下一滴泪,母亲的手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妈,别难过。”
沈蝉转过母亲的身体,把母亲搂在怀里。
曾经高大的母亲好像缩小了。
沈蝉忽然意识到,母亲也到了需要她保护的时候。
自己一走了之,对母亲公平吗?
直到吃晚饭,陆晏璋才从外面回来。
年下数不清的应酬,陆晏璋把能推的都推了。但是大神好伺候,小鬼难缠。c市大大小小的地头蛇一起宴请他,他总要给面子。
沈蝉当时正跟母亲在餐厅吃晚饭,看到陆晏璋走进客厅,她便推脱吃饱了,自己先上了楼。
沈兰芝几乎马上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。
“沈阿姨。”陆晏璋礼貌地站在餐桌前双手垂在裤缝边,表现出一幅良好的教养。
“你承诺的时间马上到了,我还指望可以听到你叫我一声岳母。”沈兰芝放下筷子,没有起身,也没有让陆晏璋坐下。
“沈阿姨,事情出了一点纰漏。请您相信我对栀子的心。”陆晏璋脸色不变,口气依旧谦恭。
“吵架了?”沈兰芝看陆晏璋态度过关,口气也温和起来。
“出了一点误会,相信不久之后,栀子会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