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麻木的双腿,心跳如擂鼓,按亮了床头灯。
床上的人还在。
到底是幻觉还在延续,还是……
不等他思考,睡梦中的林麓的表情忽然变得痛苦,痉挛似的抽搐两下,眉心紧紧皱着,嘴巴张开无意识急促喘气。
“麓麓?”他心里恐慌再起,按住她的肩膀小心摇晃,“林麓?”
林麓又开始做梦。
还是寒风呼啸的冰层上,还是开裂的缝隙,她急速奔跑着,呼吸间都带上了血腥味。有人在前方朝着她跑过来,大声叫着她名字。
是很熟悉的声音,她想回应,可是人瞬间掉进了裂开的冰层里,在不断撞击中痛得眼前发黑。
她想求救,想呼喊,手脚挣扎着,喉咙里奋力挤出一个名字。
“段……段成……段成聿!”
林麓陡然从梦里惊醒,反射性坐起身,急促地呼吸着。
等睁开眼快速环视一周,正要平静下来,才发床边还站着一个人,不怎么明亮的光线下,盯着她的眼神幽深。
林麓吓得一激灵,扯着被子往后缩,缩得床边了才从被角后冒出一双眼睛。
“哥?你怎么在我房间?”她疑惑问。
裴译州目击了她全程灵活的动作,获取验证码似的轻声叫她:“麓麓?”
“是我,”林麓心软下来,从被子里爬出来走到他面前,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“你看,是我啊,哥。”
裴译州努力忽略她脸颊的冰冷,捧着她的脸,额头抵额头,松口气。随后又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唇角,想要搂她进怀里亲吻。
可下一秒就被林麓推开了。
她尴尬得跳脚,抿着唇瞄几眼裴译州的表情,不自在说:“哥,你别这样,我们、我们是兄妹。”
是,她十八岁时他们确实是很纯洁的兄妹情。
裴译州快速收敛起神情,道歉说:“是我有点糊涂了,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。”
林麓无奈:“你都摸到了还怀疑……咳,我是说反正我就在这里,你别担心。”
哎呀怎么说都怪怪的,都怪她消失前那个不小心的吻,搞得他们相处起来总有点尴尬。
“那个,哥你去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