齿轮在即将干涸的泥浆里吃力啮合。
身体里涌出一股热意,蒸腾着每个部位的津液。
等粥熬好,林麓才发出现他出了一头汗,睁眼时视线都没办法精准聚焦了。
“起来喝点粥,再量一次体温。”她放轻声音说。
鉴于裴译州生病过好几次,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流程——出汗到人懵的阶段说明药效开始发挥作用,接下来保证肚子有吃的,能睡着,就离病好不远了。
裴译州浑身发烫,坐起来勉强吃了点粥垫肚子,就恶心得吃不下了,无力地摇头。
林麓打算把碗端回厨房,转身要走时,手却被抓住了。
“留在这儿守着我,我想看着你。”裴译州喘出一口气才把这句话说完整。
他说话都很虚弱,声音哑得差点听不清。
林麓回头看他,脸烧得发红,五官眉眼有股说不出的艳。
或许是生病烧掉了他的一层伪装,那双眼里对爱人的渴望快要溢出来,带着上浮的泪意。
被抓住的手僵在半空中,她没有做出反应。
裴译州的烧得发亮的眼睛一点点垂下,手也松开。
林麓深呼吸,照旧把碗放回厨房,再给他量了次体温,接着把送上门的药膳喝了。
做完这些,她才在沙发边的蘑菇凳子上坐下。
裴译州睁开眼,对着她笑,左手滑出毛毯,去抓她的手。
是戴着戒指的那只手,相握着,拇指在她手背轻轻地摩挲。
多看两秒,感觉她的手上好像缺一枚一样的戒指。
林麓想挣开,但看着他紧盯着自己不放的可怜样子,抿了抿唇,还是默许了。
“快点好起来吧。世界进化这么快,怎么就没把发烧治疗进化得几分钟就痊愈呢。”
裴译州声音嘶哑,没说话,只是不停摩挲着她的手,捏着她的手指,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把她发冷的皮肤暖和起来。
“闭上眼,睡觉。”她态度不好地吩咐。
裴译州照做,只是手仍然不放。
“麓麓。”他低声叫。
林麓:“你睡不着是吧?不是说在我身边很好睡?我看你是在乱说。”
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