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很害怕,麓麓。我不想离开你。这么多年我一直住在这套房子里等你回来,现在你回来了我却没办法继续和你住一起。”
林麓想再说点狠话,但他的痛苦不作假,空气化身棉花塞在她喉咙里,让她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来。
她想说,别装得也像个受害者一样,她想说,做什么可怜样子呢,现在的局面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吗?
可她没能说出口,好话狠话,都跟随吞咽的动作咽回心里。
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。
没人能在沉默对待中一直保持冷静,自说自话下去。
裴译州的期待,渴望,失落,像被暴晒的日晷,在阳光投下的强光中形成缓慢移动的阴影。
他最终还是站起来,放下薄毯,作为不受欢迎的客人被送出门。
“快到十二点了,你记得点外卖吃。”他收敛好外露的情绪,刚才的脆弱似乎没发生过。
林麓看着他走到门口,手已经搭上门把手,却迟迟没打开。
他在门后低着头站了会儿,回头问:“可以帮我收拾点衣服吗?再过两天就要重新上班了,我需要几套西服。”
林麓把没动过的那个行李箱推过去,万向轮轱辘辘滚向门口。
裴译州却没接,无奈说:“你很清楚这里装着的是什么衣服,都是度假穿的,西服在房间里挂着。你买的那套衣服,我想开工那天穿,下午会有政府人员来。”
说完,还轻轻叫她一声:“麓麓。”
像请求,像试探。
林麓不得不说话了,掐表似的:“给你十分钟,回你房间自己收拾去。”
裴译州老实进去收拾衣服。
但看完他一套操作,等终于把人赶走,她坐在沙发上,觉得自己还是钻进圈套里了——
带着衣服被扫地出门,这怎么看都是男女吵架后男方的待遇。
算了,思想正常的人怎么能和精神扭曲的人拥有同一条脑回路。
她还是思考一下怎么应付明显处于进攻状态的裴译州比较好,谁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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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初,林州科技开工大吉,人人都有红包。
有段时间不见的同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