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落魄求存,还开了间花店。”陈函的眼中缀满眼泪,发了狠地说:“为什么?她是拥有了自由的生活,那我呢!”
陈函抱紧膝盖,脸深深地埋着,不住地啜泣,嘴里毫不留情地骂:“既然那么不愿意嫁给他,你为什么要嫁!”
“既然如此,又为什么要生我!”
“生了我,为什么要抛弃我!”
“你就是个自私的女人!你不配,你不配!”
这一次,木槿有些明白,陈函为什么会对肖昱那么抵触。
她抵触的不是肖昱,是为了利益、毫无感情,甚至充满恨意的联姻。换做是别人,不是肖昱,她仍旧会抵触,会怨恨。
木槿也才知道,那簇让陈函又爱又恨,患得患失的鸢尾花,应该是她的母亲给她的。
“而今,我也想明白了,既然含着别人做梦都得不到的金汤匙出生,有着别人努力一辈子都不会有的富贵,这些就是代价,是我需要去偿还的。”
眼角的泪载着她最后的执着落去,眸中覆上来的是更寒冷、坚硬的冰霜,它盖住陈函的哀伤,遮住心中的所有向往,留着一副别人想要的躯壳。
厚德楼里高一新生,胡闹玩笑,谈论着未来三年;敏行楼里高二学生,抓紧学习的空余,不忘分享暑假遇见的趣事;致远楼里,隐明的精英们安静地学习,探讨问题;明哲楼中高三学子,埋头苦读,奋战高考。
而这寂静幽暗的角落里,前后蹲着一双人,抬头注视着墨色的夜,灯火阑珊,别人的人生。
陈函望着墙根下被灯光拉长的一动不动的小影子,沙哑地说:“你先回去吧,你今晚的任务不是很重吗?快回去吧,不然不是人就不做人了。”
“你呢?”木槿问。
“我就不去教室放心,我回宿舍。”
“好。”
木槿的影子微微一动。
“木槿。”
“嗯?”
“谢谢你。”
木槿的影子巍然不动,良久,她笑着说:“我很高兴,你跟我说这些。”
陈函站在原地,看着木槿小小的影子消失在眼帘中,才缓缓地离开。
就在两人都离开后,一直藏在边旁角落里的人影才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