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。

    他总是耐着性子,先尽着自己那些娇气的小毛病,嘴边勾着点自得的笑,一步一步的,逼着她低声下气地求,又坏,又招得人馋。

    济兰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议论。可还不是一边骂,一边转弯抹角地打听自己是怎么侍寝的?

    床榻之上,耳鬓之间,皇帝也不过就是个男人。

    要忠心、要智谋、要勇敢,外面多少朝廷大员不争着献上,用不着嫔妃在这指天誓日,惟命是从。

    他要的就是一个女人而已。他要只有女人才能给男人的东西。

    就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正因为就这么简单,济兰才会心死。

    不过就是一时的欢愉,离了锦帷罗帐,她只是个奴才,皇上想起了,逗着玩儿一会儿;一时想不起,只剩下无尽的等待。

    到底不是相濡以沫的夫妻,到底不会有结局。没多大意思。

    她曾经和一人琴瑟和谐,举案齐眉,真正拥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,于是更看不上这种男欢女爱,逢场作戏。

    皇上的妻子,是皇后。现下,是佟皇贵妃。她,又算得上什么呢?

    太监们得了她的贿赂,自然对济兰在被子里搞的小把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桃子高举着大红灯笼,紧紧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寝殿之外,梁九功已经恭候多时。

    “奴才给主子道喜。”

    桃子想起临行前主子的吩咐,恭恭敬敬地上前给梁总管请了安。

    “奴才是贵人身边的守夜宫女。”

    梁九功点点头,叫手下领着桃子去了。

    抬济兰的太监们手脚最是稳便,即刻送了她进去,又波澜不惊地退出来。

    康熙手执一卷圣贤书,倚着明黄色靠枕翻看,不想被她看出自己有多么急切。

    济兰轻轻揭开被子,先露出肚兜来。

    莲叶重叠间,鸳鸯交颈眠。

    嫔妃侍寝,按规矩是一丝不挂,可只要皇上高兴,谁又敢多嘴?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,而皇上又爱看什么。

    肤若凝脂,丰腴得当。虽然生过孩子,不复少女纤细之态,可未必不是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。

    “好针线。江南的绣娘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