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个主子娘娘了。虽然亲戚离得远,但她没进宫前我也曾见过两次。若说人物,不是我这当娘的说嘴,家里两个姑娘,倒也不差什么。您侄儿,就有些动心了。”
郭嬷嬷眼皮一搭,待要出言讥讽,忽然又有些心灰意懒。想着世人拜高踩低、趋炎附势尚且寻常,自家侄儿也不过想着人往高处走,女儿出色,动了心思,不奇怪。这一二年宫里多了多少包衣出身的美人儿,十里倒有九个是这个打算。
原来满洲八旗里头的包衣,虽然比汉人体面,但说到底还是奴才,若要抬旗当主子,从前就只能立下从龙战功,一刀一枪拿命去拼;但皇帝生母佟氏,原来不过是汉军镶蓝旗出身,入宫时品级也不甚高,皇帝登基,八年前就把舅舅一支抬了汉军镶黄旗。
清朝后族抬旗自此始。
从前皇帝的生母不是满人大姓贵女就是蒙古王公掌珠,佟氏之风一开,八旗之中地位不高又有适龄女儿的,纷纷打起这条路的主意。只盼着一朝侍奉君侧,诞下龙子,一家上下都能跟着荣华富贵,平步青云。
郭嬷嬷年纪渐长,年轻时那一股火爆脾气本就去了不少,又深知人心一项,最是难以转圜,若是自家侄子动了这个心思,只怕自己说什么都拉不回来。既然如此,只好在乌雅氏身上下功夫。
“且不论他如何,你这个当额涅的,也是这个主意?宫里头,外面看来自然是千好万好,一旦进来,伺候了皇上,现在入了关,可不是在盛京那套章程了,除非家里跟前头静妃一样是蒙古王爷,否则非死不得出。若有宠,日子好歹还能过;若无宠,一辈子再见不到家人一面的,要多少有多少。先帝爷一去,面上有个封号、有个儿女傍身的主子娘娘,好歹还能熬着;再底下的,去了哪里?”
其实这些,乌雅氏心里也清楚。但她生性不是泼辣的人,见识也有限,自家爷们儿定下来的事情,只有尽力办,向来不驳回。再来觉得若是那个族里的小辈儿都能被皇上看中,自家姑娘又差什么了,只有更出色的,因此不大担心。
“姑母句句说的是,只是家里人口大,花费多,总不能一直靠着姑母的帮衬过日子,这才琢磨出这么个路子来。我回去一定把您的话带到。”
郭嬷嬷原以为这么一番劝导,做娘的必定心疼闺女,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