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乐听见这话,骤然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“跟太子借钱?太子才几岁,能有多少钱?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,皇上有啊。索额图教太子撒谎,跟皇上开口。”

    “这还得了!”

    赫舍里氏见丈夫怒目圆睁,真生气了,赶紧安抚。

    “爷,这事咱俩说说也就算了,我也只听嫂子随口提过一句而已。其实,谁都察觉到了,就瞒着皇上一人儿。都知道皇上疼太子,不敢说。你要是去告诉了,皇上一时念着你的好,后头未必。再说将来太子登基,还不得秋后算账啊?”

    “我都满头白发了,我……”

    赫舍里氏指着摇篮里的孩子,低声劝慰。

    “谁都不是不老不死的神仙,别把她牵连进去呀!”

    岳乐默默无语,拿齐东西去城门口接驾。

    恭亲王常宁比他到的早点,正在道边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喝茶,看见他来,慌忙让座。

    “伯父辛苦!新沏的毛尖,来一碗?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御前失仪,老脸没处放。”

    妻子透露的事情,岳乐终究放不下,觉得侄子常宁为人淡泊,不好讲是非,现在四下里又无人,便低声跟他打听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你最近见过没有?”

    “您是知道我的,手里没正经差事,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。”

    “话不能这么说,你是亲叔叔啊!”

    “叔叔没有外公亲啊!我比不了索额图,被皇兄一撸到底,照样能出入宫闱跟进自己宅院一样。”

    (作者注:索额图是赫舍里皇后的叔叔,不是亲爹,但似乎外公的兄弟也是叫外公,有时加序齿而已,这里就直接这么写了)

    岳乐听这话有戏,正要往下深说,内务府却派人来传信了。

    “二位王爷快请吧!圣驾说话就到!”

    恭亲王便捏下岳乐的手,示意以后再说。

    二人重整衣冠,连忙接驾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