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!”
陈家的马车夫冷笑一声,丝毫不惧。
“我们陈家,进士举人不知道出了多少,二老爷也做到吏部侍郎了,有什么好怕你的!咱们文书齐全,也已经给过你孝敬钱,少贪得无厌!”
两边正大眼瞪小眼,谁也不肯退一步。
达哈塔怕马太累,还差几步远的时候就下来自己走,听见他们对骂,暗叫惭愧。
他自认离陈廷敬还远着呢,比不了。
“哦,你们是陈大人府上的?”
车夫和护军看他步行过来,还爱惜地牵着匹老马,要不是有官服和顶戴,几乎不敢认。
“侍郎大人,小的们奉命搜查逃犯、禁绝私融铜钱,要打开他们的行李检验一番。可这车夫十分嚣张,愣是不遵朝廷的命令。还请大人明察!”
达哈塔刚要开口和稀泥,忽然远远地听见有动静。定睛一看,好大个“陈”字,写在一盏灯笼上,后面还跟着一抬小轿,走得匆忙。
观其规制,这是陈廷敬亲自来了。
“哎呀,陈大人,怎么劳动大驾!”
陈廷敬知道侄女脾性素来怪异,不敢睡死,一直在等她来。过了约定的时辰好久都没消息,他躺不住,坐轿出来迎接,果然出了岔子。
他慌忙下轿,给达哈塔赔不是。
“哎呀,给你添麻烦了,都怪我治家不严。”
“叔叔此言差矣!”
青帷马车里响起高亮脆生的女子话音。
“入京如有规定,陈家岂敢不从。方才守军索要文书并过道贿赂,原也情理之中,老陈都答应下来。是他们,得陇望蜀,看咱们行李多,似有几分家财,就要强行搜查,糟蹋女眷用的东西,开价要一百两纹银才放人。”
陈廷敬见此话一出,场面无可转圜,只好给达哈塔使眼色。
要是不惩戒这群人一番,他作为上司,恐怕下不来台呀。
可达哈塔不会疾言厉色,竟然亲自走到马车前头,拉着马笼头往前走。
众军士没想到堂堂侍郎大人甘当马夫,匆忙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,就让马车进了城。
跟着陈廷敬的几个管家见状,也就安顿了后面的事情,达哈塔这才松手,跟陈廷敬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