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东北的人参,还有江南的布匹,诸如此类吧,我兼管户部,其实隐约也察觉到一些。索额图没了皇上的恩典,他自己不会做买卖,变卖家产又太丢人。兜兜转转,就盯上了太子殿下的钱袋子。”
“太子殿下愿意给,也不算什么吧?”
“皇上给太子殿下,估计也是看儿子大了,手里不宽裕会受委屈,数额其实不大。这满人呢,最好面子。索额图因为一夜之间成了白身,生怕旁人看扁他,之前要说是挥霍摆阔,现在干脆就成了争豪斗富。京中但凡有哪家得了不寻常的宝贝,他就要把人家压下去,寻更稀奇的来。”
这样的人,怎么能留在储君身边呢?
陈廷敬忧心忡忡,从怀里掏出一张奏折。
“事情我都写在上面了。难办的地方在于,太子殿下若是只给了钱,没参与私融铜钱,那还说得过去,无非是被蒙蔽;可达哈塔已经探问清楚,太子殿下和索额图是合伙,每次得了钱还拿分红。甚至于给周转不灵的官员们,放印子钱。(作者注,即高利贷)”
“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?”
“没多少。都还只是小打小闹。可皇上眼看去南巡,索额图似乎要趁这个机会,把生意铺开,使劲儿捞钱。”
“那,叔叔先听我我说吧!”
陈淑怡先详详细细地,把下午海枫同她讲的话完整转述一遍,才道出自己的见解。
“四格格的意思,我忖度着,是叫咱们别生生往石头上碰,非头破血流不可。总得缓和些,动静一定要小,最好除了皇上,谁也不知道。”
陈廷敬左右为难,怕康熙一时心软,纵虎归山,那陈家就算永无宁日。
“孩子,你过来。”
陈淑怡见叔父脸色凝重,也不用吩咐,直接在他面前跪下。
“请叔叔赐教。”
“陈家,只能当纯臣,谁也不投靠。皇上在,我老实办差;太子殿下登基,我的儿子、侄子也老实办差。可树欲静而风不止,总不能任由旁人对付咱们。你再把,四格格最后说的那三句话,重复一遍。”
“是。‘你说的话别同别人讲,我也没听见。’、‘你容我想想再说。’、‘陈家到底想要什么?’”
陈廷敬听完,几乎一字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