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强颜欢笑地劝慰着,收拾干净产房后,让海枫进来,跟济兰最后再相处一会儿。
所有人都回避了,只有她们母女,静静地相互依偎着。
叮咛的话,这一个月以来几乎都说尽了。
济兰还给海枫做了好多件衣裳,要不是时间和身体状况不允许,她甚至想把嫁衣都做出来。
“那个什么长孙台吉,额涅也没见过一次。他到底怎样,你总也不肯说,怕走漏风声。现在,你可以说说了吧?”
“好啊,额涅想听,我就讲下。他,我在蒙古已经见过了。人嘛,其实也就那样。心眼儿小得很,脾气却大,总要我听话。仗着自己功夫好、骑术好,笑话我骑马学得慢。他比我大三岁嘛,我要是能再练上三年,肯定不比他差。”
海枫把前世在新婚后没能向母亲发的牢骚,此刻都倒出来。
“还有,心里也没个成算,不会过日子。他手头也没多少财物,还老想着买这个簪子,买那个衣裳送我,假大方。花的这些钱,那都是我想以后用来置办产业,每年多添点进项的本金。真有本事,弄回来一堆银子,我比他还会买东西呢,我买自己喜欢的不好吗。”
济兰无奈地摇摇头,给女儿倒了杯热热的茶水润喉。
“这些,世间男子大都如此。”
“不止呢,额涅你听我说呀!他老笑话我,妇人之见。好多事不准我插手。难得愿意交给我几件事吧,其实是等我去求他帮忙呢。明知道我要吃亏了,就掏着坏,不告诉我。”
还动手动脚占便宜。
海枫想起来就动气,把茶水一口喝干。
“枫儿,额涅这才有点放心了呢。你是真的很喜欢长孙台吉,他也喜欢你。总算不是盲婚哑嫁,得勉强自己忍一辈子的亲事。额涅到了巴林部,总比你离漠北近些。等我打听到他的事情,请淑慧长公主告诉你。”
“不用,他的事情,汗阿玛还有大哥哥都告诉我了。”
“傻丫头,不是那些明面上能知道的事。比如,再过三四年,他身边有没有通房,有几个,里头有没有特别得宠的,生没生庶子庶女……”
海枫有点醋,手里玩弄着空空的茶碗,低着头不说话。
这些,就算多布自己不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