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刻,他可能会询问,信里有没有什么关键的信息,可以拿出来辅助决策。
其实这每一封信,海枫都看过无数遍,内容倒背如流。对她来说比较珍贵的,是多布的字迹。
多布去罗刹之后,联络越发困难,所以只寄回来两封。第一封主要是报平安,讲了些莫斯科的见闻,还有摄政的索菲亚公主其人,多布说她,“如同南苑里养着的母狮子”;第二封,上个月刚送回来,内容格外长,因为他见到了年轻的沙皇彼得,对这个人印象非常不错,洋洋洒洒写了不少,说他们一起出去打猎,用火枪放倒两头熊云云。
这些事情,多布写给康熙的报告书里,会有吗?
海枫把最后两封信抽出来,搁在桌上,然后,极其耐心地,开始等。
康熙一定会传召她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晚膳时分,她把身边服侍的人再叫进来,点灯,摆饭,逼自己吃下跟平时差不多的分量,甚至又温习一遍学过的俄语。
黑暗侵蚀着天空,终于,一丝残血般的夕阳都看不到。那种闷热不仅没有消散,反而更加咄咄逼人。
“嬷嬷,是不是快下雨了?把灯换成明瓦的吧。”
“是,奴才正要去呢。公主安置吧,比平时都晚了。”
“嗯,叫舒泰进来给我卸妆。”
就在这时,电光骤至,随后,一声惊雷。
借着这光亮,海枫看见慌忙跑进翊坤宫的富贵。
“主子,主子且慢安置。太子殿下刚从乾清宫递话出来,叫人请主子过去呢。”
他在窗外低声说完这些,又凑近几步,将左手掌展开,给海枫看手心里写着的“放心”二字。
这是太子的笔迹。
什么都不知道,叫人怎么放心呢?
豆大的雨滴,砸在窗棂上,铮铮作响。富察嬷嬷要去传轿子,被海枫拦下了。
“不过一阵儿的风雨,何必着急。这会儿传轿,六宫就全知道了。等雨停了,我依旧坐步辇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不相干。你们好好打点纸伞和蓑衣,穿得密实些。这要是沾染了水气,御前失仪,那才罪过。把脂粉拿来,我再补些。”
就这样,海枫进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