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喊一百两,后来被抬到三百两,也没卖。”
“妈妈是想着……”
“少爷啊。都十七了。身边也没个服侍的。说出去,好没面子。像他这么大,又是官宦人家,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,可是委屈。”
“我没忘记,只是怕养活不起。先对付着吧,好在他自己也不大喜欢。妈妈留意着。这三千两若是有剩,省一抿子出来,买一个干净的吧。”
主仆两个又开始算钱该怎么用,仿佛匣子里的钱能凭空再多些,买齐过冬的棉衣和银炭等等,最好在涨价前置办的必需品。
说得兴起,窗外隐约有男人请安的声音,钱妈妈便知道是老爷回来了,收拾好药碗,打起棉门帘,高士奇正好走到门口。
“太太今天怎么样?”
“换的新药方似乎不错,太太张了点精神。”
高士奇绷紧的面部上才出现些暖意,快步走进内室。
“幼宾难得在我回家时还醒着。待会儿要不要一起用点宵夜?”
“老爷吃吧,我陪着。刚喝了药,那味道弄得胃口全无。老爷怎么才回来?”
“外面的事,你不懂得。”
高夫人时刻惦记着钱的事情,开口问道。
“徐府送了三千两过来,可怎么用呢?”
“哦,我卖了一幅字画给徐乾学。如今不是前两年风光了,重操旧业也无妨。这里头,两千两我有用处,搁起来别动。剩下一千,你做主就是。”
光欠瑞香坊的本利就一千五百两有余,高夫人迟疑半天,还是把实情咽回嗓子眼。
“知道了。老爷用饭吧。”
钱妈端上稀粥小菜,高士奇随便用了些,就要在床边的矮榻上歇下,应付晚上妻子口渴喝水或如厕。高夫人想跟钱妈说私房话,把丈夫撵去书房睡,然后郑重取出八百两银子包好。
“这就拿去。一天滚出的利钱也不少呢,省一点是一点。大掌柜的向来心善,你好生赔不是,只说差的过两日就送,想来她也不至于出口伤人。”
“这倒不难,老婆子脸皮厚,掌柜的是年轻姑娘,被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。可差的七八百,又哪里寻?”
“实在不行,我把陪嫁的首饰衣裳典当过去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