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,养身上来着。”
“我说呢。辛七妹吃过三四个养颜方子呢,也就勉强跟额涅打个平手。”
怕显得刻意,辛七妹照旧是宫女的青衣。不过她年轻,用几件水头透亮的小件翡翠首饰点缀,莹白的光从肌底泛上来,清水出芙蓉,正好跟济兰比着不同,显出清爽。早年贫穷的折磨痕迹被长期的调养抹去,她现在是骨肉匀停,唇红齿白的大好年纪,一颦一笑间,顾盼生辉。
二人都打扮妥帖,连着海枫一起去正殿给康熙请安。看见一屋子花团锦簇,康熙收敛着的怒气,似乎也没那么重了。海枫瞅准时机,借口出去布置,把其他人都带出去,单留济兰和辛七妹在这里。
济兰按照事先商议好的,拿捏着姿态,倚在床沿上,缓缓吹凉一碗充当早膳的枸杞莲子羹,权当没注意到,皇上一双眼睛,上上下下打量自己。吹完了,又尝一口,在勺子上浅浅留下点胭脂的印子。
“皇上用点吧。”
故意把那印子往上送。
康熙就着勺子喝了一口,待要说两句调戏的话,偏屋子里还有个人,正要打发出去,眼睛瞥见辛七妹这样水灵,忽然就明白了。
“这丫头叫什么。”
“皇上知道奴才没怎么念过书。这些年给侍女取的名字,都是些瓜果梨桃的,白委屈她们好模样。若是她有福气,皇上给取一个吧。”
“姓什么呢?”
“姓王。”
“取一个,菡萏的菡字吧。”
辛七妹跪下磕头谢恩,从此世上再无辛七妹,只有王菡了。康熙摆手叫她出去,然后拉着济兰,一起靠在枕上说话。
“你这又是干什么。宜妃也是。每回朕去翊坤宫,她总扭捏着不肯侍寝,尽叫官女子过来服侍。”
济兰原本担心自己哭不出来,听见说起妹妹,满心委屈,泪珠自然地流淌下来。
她是装的,妹妹竟然真的这么想。
“三十好几的人了,身上哪儿能和从前相比。与其叫皇上受委屈,还不如挑妥当的,替自己服侍。我昨晚把这个主意跟枫儿说了,她还讲,从前好些后妃都是这样的。什么,汉武帝的李夫人,因为生病变丑,连最后一面,也不肯让皇上看。要皇上记住自己最好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