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概和喝彩,此起彼伏。
大把的食盐与香柏木被宾客投入火堆中,激发出浓烟滚滚,气氛被逐渐推向高潮。
大阿哥、五阿哥带着海枫的九位舅舅一齐动手,从装嫁妆的大车上拖下十几张小羊羔皮,铺在新娘进帐篷的路上。大公主扶着妹妹下马,新娘一落脚便踩在这些羊皮上。海枫心想,这跟现代的新娘走红毯,不过就是换个颜色的差异。
多布等在帐篷门口,一接到她,就在耳边低声问道:
“累不累?给阿布敬完茶,就能歇一会儿了。”
海枫别的还好,只是那套沉重的宝石头面压得脖子难受,微笑着示意自己没事。
可当进了帐篷,看见久违的公公时,她差点没忍住要哭出来,抓着多布的那只手猛地用力,指甲差点划到他。
“怎么,伤得这样重吗?”
在海枫的记忆中,公公比康熙更像个好父亲。乐观,积极,爱开玩笑,没有酒不吃饭,每顿饭少说一斤肉,结实地像座山丘。可如今,那些厚实的脂肪、肌肉都消失不见,皮肤松垮地挂在骨架上,面色虽然还红润,但明显是靠补药提出来的气色,内里都空着呢。
多布感受到她的悲伤,也只能强颜欢笑。
“给阿布烧碗茶吧。”
海枫这才如梦初醒,从他手中接过用具,先将火撑下面的旧灰扫尽,重新点火,煎一壶新茶。
察珲诸多妻子中年龄居长的一位,端着一盘子奶食,上头压着一截羊脖子。海枫把盘子接下,她便用黄油和鲜奶,在海枫手上抹过,再把系着哈达、沾有黄油的一把大勺子,递给新妇。
海枫就用这柄勺子盛一碗茶,奉与躺在榻上的公公。
噶勒丹想站起来接,被多布和海枫双双拦下,他只好欠身接过这碗儿媳妇的茶,按传统说了几句客套话,既不亲热,也不显疏远。
如此客气,甚至有些疏离的态度,海枫真是感慨万千:公公从前拿她当女儿一样在养,每次小夫妻闹口角生气,公公都先骂多布,问他一个大男人,为什么不能吃点亏,为什么不体谅公主远嫁,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。
此时此刻,他们却是刚见第一面的陌生人。
海枫赶紧叫等在外面的舅妈们,把她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