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济拉的想法,也和多布一样。
所以他让吴尔占扎布帮忙送客,不离噶尔丹左右。
“大汗,我们真的要向康熙皇帝投降吗?”
“你说呢?”
不等到多布他们走远,噶尔丹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,下达一道极其残酷的命令。
“除非是军士的妻子、孩子,其他女人小孩,一个不留,统统杀死。有病痛走不动的,不带走。也杀掉。”
如此屠杀,就连阿喇布坦,都不愿执行。
“叔祖,大不了,痛痛快快地跟满人打一仗,能杀几个是几个。仗还没打,咱们自己杀自己人,算什么?”
“小孩子,懂什么!我就算全输光,也不要土谢图汗部得到这个便宜!我知道敦多布在羞辱我。他连刀都没有拔,我的骑兵就都跟着他跑了!他要向我证明,不用开战,不用手底下的人流血,他都能赢!好啊,那就试试!我要叫康熙,亲手杀掉他这个女婿!”
噶尔丹猛烈地咳嗽着,在一堆药罐子中,翻找地图。
“这一带除了这里,最好的地形,就是拖诺山。色布腾大约,被他留在山上。那些笨重的大件,都不要了,丢在从这里到拖诺山的路上。康熙发现我跑了,一定会追上来。到那时!”
此刻丹济拉的眼中,没有他追随多年的大汗,只有一个疯子。手舞足蹈,痴人说梦。
军中连供士兵们狩猎充饥的火药都发不出,拿什么去跟清军对抗?
然而这个疯子的屠杀令,最终还是被一丝不苟地执行了。
送人回来的吴尔占扎布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人口是宝贵的财富。小孩子终会长成大人,战时能上马拉弓,太平年间牧马放羊。一个部落要几十年才能成形,进而开始壮大。只留下青壮年,厄鲁特蒙古最少还要二十年,才能恢复元气。
他颤抖着,找到躲在帐篷里掩耳盗铃的丹济拉。
“怎么回事,说啊!”
“大汗的命令。我刚把一些不愿杀人的士兵,放走了。你可以去大汗那里,告诉他。我没有脸面说。”
吴尔占扎布没有动。
“我不会说出去的。你做的对。大汗,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。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