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衣服颜色,确实是阿奴母子。得追上去吧?不论那个阿奴,噶尔丹的儿子,不可放虎归山。”
“不错。将军挑个妥当人吧。”
孙思克便喊两个老成的手下过来,拨五百人去追。
“若是那阿奴不肯,你们就动手。毕竟,她先失信于额驸。”
底下人答应着去了。噶尔丹带人已经冲到山下,速度丝毫不减,竟是要一口气冲到山上,甚至用鸟枪开了火。炮兵们骂骂咧咧地,瞄准后点燃引信。
“一个大汗,笨成这样。都害死一两千手下了,还傻乎乎地冲。”
多布被这句话点醒,终于意识到,哪里不对劲。
“快,把引信掐灭!”
可惜,为时已晚。
那些炮兵没有夸大其词,几发炮弹真的打到噶尔丹的营帐附近,爆炸的余波,将蒙古包推倒。近处更是惨烈。一块巨岩承受了大半天的火药摧残,早就摇摇欲坠,然后这次,砰地一声,滚落下山崖。
刚冲锋到山坡三分之一处的骑兵,惊作鸟兽散。那躲避晚了的,不是被巨石掀翻,就是被炮弹碎片波及,非死即伤。
领头在最前方的噶尔丹,坐下战马被击中,哀嚎着滚落到山下。噶尔丹本人飞出去几丈远,最后坠落在,两具清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尸体上,软绵绵地不动。
费扬古抄起腰刀,飞快地带人下去缉拿他,仔细一看,竟不是噶尔丹,是个女人。
“哎呀,这个懦夫!亏他想得出如此奸计!”
多布随后赶到,一眼就看出,阿奴没救了。
她身上不是半个时辰前的黄绿服饰,而是噶尔丹的黑色斗篷与貂皮帽子,把身型和脸庞,遮得密不透风。
弥留之际,阿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向多布伸出手。
“对不起,我,我还是,担心钟济海。他宁死,都不肯告诉我……”
扪心而问,多布从来没有完全理解过,海枫前世最后的决定。
难道和他在一起相守的幸福时光,都比不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吗?
只要她活下来,孩子还会再有,就算她不能再生育,抱养侄子侄女,也无所谓。
重要的,是她这个人,有她,家才是完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