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皱眉:“不要叫我师父,也不必找衣裳了,我在此暂避一夜就走。”
“师父放心,我每年秋冬便在这胡玉楼给楼里的娘子们烧热水打杂,赚些花用,这里往来都是贵人,安全着呢,那些兵士不会搜到这里来的。您找到更可靠的住处之前,都可以在此落脚。”
说着不等果儿拒绝,随春生便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。竟是自动忽略了果儿不让他叫师父的那句话。
果儿无声叹了口气,在角落一个破旧的胡床上坐下,那胡床的一脚磨损到短了一截,好在果儿平衡能力好,倒也能坐稳。
不多时,随春生便拿着一件嫩黄垂领衫和一条秋香绿十二破群回来了。
果儿看着这一套飘逸轻薄的衣裙,一时有些无语。
随春生笑嘻嘻:“徒儿知晓师父日常定是多穿胡服圆领袍,但这楼里女郎新衣只有这样的,师父您先凑合穿着,徒儿明日去坊市寻个成衣铺,给您买新的圆领袍。”
果儿接过衣裙,眉头紧锁:“多谢,但不要叫我师父。”
随春生听她道谢,顿时眉开眼笑,一边跑出去一边说:“那师父您先换衣裳,我再去给您寻些吃食……”
…………
果儿深吸一口气,对随春生这打蛇随棍上的胡搅蛮缠十分无语,但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,待果儿吃完两个羊肉胡饼之后,终于无法再对随春生横眉冷对,只能耐下性子问:“你为何一定要拜我为师?”
随春生挠挠头,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:“不瞒您说,我自幼无父无母,是一个老幻术师把我养大,但我没能正经学几天幻术,师父就病死了……”
果儿听到这里,想起自己的师父,微微垂下眼帘,终于对随春生生出些同情。
“我之前学的那些三脚猫术法,往日果腹都尚且艰难,何况如今长安高人齐聚,更没有我这种三流幻术师的活路了。您的幻术精妙绝伦,春生不求得您真传,但凡此生能学到一二皮毛,日后也能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。娘子您人美心善,就可怜可怜我吧。”
随春生说完,膝盖一软,又要下跪。
果儿扬手将换下来的破旧长袍砸了过去,制止了他下跪的动作:“未得师父准允,我不可轻易收徒,你若诚心拜师,待我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