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孙建设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,突然,一声响彻全场的怒吼传来:“都给我住手!”
这吼声如同炸雷,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。原来是张厂长终于赶到了,他一路小跑,此刻气喘吁吁,脸上满是怒容。
工人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动作戛然而止,转过头看向张厂长。
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,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消的怒火,但在张厂长威严的目光下,渐渐有了一丝畏惧。
张厂长看着地上满脸是伤、狼狈不堪的孙建设和周有国,心中又气又急。
他大步走到众人面前,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们,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:“你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!这是工厂,是大家工作的地方,不是你们撒野斗殴的场所!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工人们都低着头,不敢直视张厂长的眼睛,现场一片死寂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孙建设、周有国微弱的呻吟声。
张厂长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说:“先把他们俩送去医务室,其他人都到会议室等着,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!”
张厂长的吼声在嘈杂的现场响起,然而,此时已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工人们,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,依旧站在原地,无人动弹。
大家或是满脸怒容,或是神色复杂,但都没有要听从张厂长指挥的意思。
孙建设和周有国狼狈地躺在地上,痛苦地呻吟着,那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。
周有国的状况尤为凄惨,他的脸上血肉模糊,两颗门牙不知去向,嘴里满是鲜血,下巴像是脱臼了一般歪向一边,每发出一声呻吟,血水便顺着嘴角汩汩流出。
一只眼睛高高肿起,只剩一条细缝,青紫的颜色蔓延到了耳根。
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,双手紧紧捂住肚子,双腿也在止不住地颤抖,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剧痛的折磨。
孙建设也好不到哪儿去,他的脸上一片红肿,像是被吹胀的气球,一只眼睛几乎被肿起的皮肉完全挤没,嘴里同样不断有血水溢出,染红了他的衣领。
他虚弱地伸出手,在空中无力地抓了几下,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减轻身上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剧痛,可最终只能徒劳地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