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等他们死了,再去把骨灰扬了吧。
没搭理吓得半死的谢清舞,崔六娘一家继续往前走,耳根子都清净了。
谢翀挽着崔六娘的手,抬头看看天色,眉头微蹙,“六娘,我怎么觉得要下大雨了呢?”
崔六娘已经察觉风中的湿润程度,眼中凝聚担忧之色,余光瞧了瞧几个在说笑的孩子,心下一沉。
“希望晚上不要露宿荒野,不然云祁的身子……”
这两日天气实在反常,刚才还晴空万里,这会儿又阴云密布了。
好在崔六娘的担心是多余的,直到夜幕降临,官差宣布停下休息,都未曾落过一滴雨。
另外,在如此偏僻之地,他们竟还遇见了一座破落逆旅。
旅店外观看上去有些荒凉残破,仅有的两根蜡烛在灯笼里忽明忽灭,晃晃悠悠,远远看去,就跟鬼宅似的。
大门紧掩,门口一棵大榕树枝繁叶茂,根系发达,一半裸露在外,一半藏在地面,树上垂落的根须密密麻麻,衬得那两个灯笼跟骷髅头里的眼珠子一样,着实诡异。
见此情景,赵明都有点瘆得慌,不敢上前叫门。
但又饿又累的其他人可管不了那么多,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敲门,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们拍得坍塌一般。
顾明舒在谢云霆耳边描绘着眼前的景象,不由得打了个寒战。
她从未见过如此荒凉的地方。
此店虽也处在官道边上,但看着就不怎么正常,就跟……黑店似的。
谢云霆握紧她的手,示意她安心。
就算再猖狂的匪盗歹人,也不敢在官道边做恶。
况且他们现在是何身份,一穷二白的流放罪人,要钱没钱,要人没人的。
顾明舒点头,扶着他往里走。
大门这时被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叟从里面打开,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,一群人就着急忙慌的冲进去。
老叟被冲撞得连转两三圈,头晕眼花,佝偻背影在风中凌乱,气的吹鼻子瞪眼,扯着嗓子呵斥,“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家伙,干什么,干什么,想拆我家啊。”
不请自入,是为贼也,一群混账东西。
还有,他们怎么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