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到狗熊岭还有两日路程呢。
“不到两日。”谢云霆放缓语气。
“那……万一官差不走近道呢?”顾明舒的手在桌下紧张攥着,神色复杂。
谢云霆摸了摸地图,解释道,“很大概率会走的。
最近两日行程越发缓慢,官差怕耽误进程,肯定想办法走近道。”
就算不走近道,其实这个办法也是最好的。
如果他们明天一早把铭儿送过去,明天夜里露宿荒野,不好接头不说,家里人还不好分头行动。
今日跟官差产生冲突,他们一定会盯着他们,找机会报仇。
如果爹去接铭儿了,官差说不定就要趁机报复。
谢翀敲敲桌子,目光冷静,“老大媳妇,先别慌。
等我一会儿跟你弟妹去了沐氏镖局回来再说。”
如果沐氏镖局的人值得信任,就是铭儿多放一日也安心,可倘若镖局的人信不过,他是不会选择送铭儿过去的。
“……好!”顾明舒开口,声音嘶哑得厉害。
她知道,这一步必须迈出去,可她就是不放心。
过了一会儿,小二热情的送水和吃食来。
谢翀关门时,正好瞧见孙大柱拽着大夫上楼,他贴在门口看了看。
等他们进屋后,这才关上门。
官差屋子。
宋奇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,唇色乌紫,眼眶凹陷,手指呈现紧绷鸡爪状。
大夫坐下来,一边诊脉一边听赵明描述症状,额头上的皱纹逐渐加深。
恐水症?
可恐水症后期的病者是处于狂躁状态,睡不着的,这人看上去也不像啊。
等等……
这脉相,跟医书上所描述的恐水症脉相八九不离十,难道真是这病?
恐水症不常见,有些人行医多年都遇不到一例,但这种病的凶险程度却不容小觑。
得亏恐水症不像瘟疫一样传人,不然遭殃的人就多了。
大夫起身,弯腰查看宋奇的身体情况,见他眼内遍布血丝,呼吸过度平缓,脉搏又快,再一将胸腹皮肤显露,之间藤蔓一般交织的青筋遍布其上,连大夫都被吓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