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在你书房找到了和匈奴使节互通的信件。”静婉控制着情绪,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:“可是,独我活了下来,被二皇子掳进宫中,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,最后被他的妃子们害死了。对了,梦里一起获罪的还有楚国公之子、安王之子。”
父亲震惊的看着她,嘴唇不停地抖动,许久才颤声道:“你这是什么梦,乱七八糟的。婉婉,你是被惊马吓到了,胡思乱想。你莫怕,梦都是反着的。”
“可是,父亲,这梦就和真的一样,那些疼痛,那些蚀骨的心痛都和真的一样!”静婉恳切的望着父亲:“父亲,宁信其有,不信其无,因为这样的代价我们承担不起。”
“宁信其有,不信其无。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。”许大人抚着女儿柔顺的头发,轻声道:“婉婉长大了。你不要再胡思乱想,为父定能保你平安,保我们全家平安。”语毕,缓缓走出门去。
静婉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,舒了口气,看来她的话惊到了父亲。她总算提醒成功了。
坐回美人榻,静婉看着窗外的桃树。这棵桃树是她出生那年,父亲让人种下的,说用这桃花酿酒,待她出嫁时喝。此时,树上的花朵已经落了七七八八,地上一片粉红。这是她要求的,说花朵的华年太短暂,每年的落花都不要清扫,不要早早埋进泥土里,让她们多看看这蓝天白云,多听听人们的笑声,也不枉来人见一回。
母亲曾笑她心太软,说以后出嫁了可怎么好,容易被人骗,却也没人帮着她。
静婉轻轻落下窗棂。
文睿阁书房,黄花梨书案前,许大人静静坐着。从女儿院子回来,他只吩咐了夫人先不给二皇子回礼,一直到此时,已经一个多时辰了,他就这样呆坐着,姿势都不曾改变。刚刚还是随从许福提醒,他才想起今日和安王萧衍约了下棋,便借口家中有事安排许言过去传了信。
紫苏堂。
许夫人和李嬷嬷说着:“原定今日去送谢礼的,不知什么原由,老爷又叫停了。”
“想必老爷是有了新的安排,是想挑几件特别的东西吧。”
“怎样安排也左不过是要送谢礼的,这救命大恩,又是送给皇子,几件东西哪里拿得出手,先按一车准备着吧,用不完再收起来也没有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