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二十万,补当初因为她损失的彩礼钱都不够,你还想要回去?!”
哪怕没见过亲妈,但是以往舅舅没少跟他描述亲妈的好,以至于阮牧对生母印象是相当的好,现在听见她被人这么侮辱,瞬间失去了理智:
“不许你侮辱我妈!”
他大叫着朝舅妈扑了过去。
然后被一脚踢开。
看他这愤怒的模样,舅妈仿佛在其中找到了快感。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阮牧,唇角带着讥诮:
“侮辱?我就骂她怎么了?她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表子!活该她躺在医院没人管,借遍天下也借不到钱治病,最后连孩子都没人要,临死前只能把孩子托给闹掰了的仇人……”
阮牧再次愣了,他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,呆呆问道:“你说什么?!”
他当初在医院,真的是因为没有人要才被托付给妈妈的?!
“我说,”舅妈居高临下,一字一句,吐字非常清晰,“我说,你亲妈是个不要脸的东西,抢了人家的男人还好意思问人家借钱,你后妈也是个冤种,从小好吃好喝帮扶着你亲妈,长大后被抢了男人本来决裂了,人家一通电话又叫了过去,然后认下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白眼狼,又好吃好喝伺候了这么多年,愣是没留下一点好,你和你妈一样是个白眼狼。”
说完,她把阮牧推出门,连带着他那堆东西一起。门被“啪”地关上,于是迎接阮牧的只剩下无边的黑暗,和门口终于被传出来的,嘲讽的话语:
“你这种白眼狼爱滚去哪滚去哪,我们家可伺候不起!人家为了你一个养子八年多了别说结婚连个对象都没谈过,那么大个公司就差明摆着说留给你这个外人的,从小好东西什么没给你,就这还教出你这么个东西!就你这种的,出了这个门,我看谁还敢养你!”
阮牧愣愣地在门口冰凉的水泥走廊上坐了很久。
他维持着被推倒的姿势,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茫然。
过了许久,许久,他终究是慢吞吞地站了起来,一件一件捡好自己的衣物,又一件一件地塞进了带来的收纳袋里,然后浑身无力地抱着大收纳袋,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往下挪。
过去,他从未想过母亲为了他到底付出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