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没想到对面还有人,墙壁另一头的声音也愣了一下,不过又听见是个小孩子的声音,便失望起来。
“我爷爷要死了,”他说,“他一直在发烧,我买不到药,也没有钱。”
秦守眨了眨眼,发烧他还是知道的。
他们家有个大药盒,里面时刻备着一些基础药。
“发烧要打针的,很痛,你是疼哭了吗?”他问。
那个声音哭得更伤心了。
秦守心有戚戚然:看他哭得这么惨,想必是了。
“所以还是要吃药,”秦守想着姐姐说的话,便把这些话说给墙后的小朋友听,“吃药很苦但是打针很疼,所以还得是吃药,大不了吃完药后再吃一块糖。”
那声音听闻后更伤心了:“我没有药……哪里都买不到药。药店的基础药都被抢疯了,货架每天都是空的。有人买了很多药,但是他们不会给我。我爷爷要死了,我救不了他……”
“别哭啊,”秦守听他哭得也很惆怅,他不太清楚买不到药是什么概念,只是隐隐约约知道外面和家里不一样。
“我家里有药,你等着,我拿给你。”回了家了,找了药箱,秦守停住。
哪个是发烧药来着?
不知道。
他试图去看上头的字,发现一大半字不认识。
想了又想,秦守干脆把一整个药箱提了出来,跑到围墙下,小心询问着:“喂,你还在吗?”
另一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还在。
秦守松了一口气,接着他看向高高的围墙,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箱。
“我丢不过去,该怎么给你啊?”秦守歪着脑袋问。
很快,那边响起了有些慌张的喊声:“你等一等。”
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。
又等了十多分钟,一滴鲜血从天空落下。
秦守抬头,对上了一只手心被磨烂的手。
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脑袋从围墙后探出头,无视了墙上的尖刺,送下来一条绳子。
他爬上了三米高的围墙,看向下方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几分希冀:“把药系在绳子上就行,谢谢你。”
秦守呆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