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桐溜达着回了小院,晚饭准备炖个排骨,给两个老头打打牙祭。
只是今晚两个老头有些奇怪,平时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时候,两个老头都缩在自己的屋里,顶多在院子里拾掇拾掇,不喊是不会到厨房或堂屋里来的。
今天老林却主动提出要帮她烧火,然后点了半天火也没点燃,弄了一屋子烟。
老齐则一遍遍地擦堂屋里的桌子和板凳,老伍头的这套旧桌凳让他擦的纹路都显出来了。
问他们是不是有事,却又齐齐地摇头,让他们出去歇着,却又巴巴地不肯走。
临吃饭时,石头过来了一趟,说是明天他爸帮着来盘炕,顺便把篾匠也叫来一起把家具打了。
苏桐留石头吃饭,石头却直摇头,叼了两块排骨就跑了。
等到两个老头啃完排骨,喝完各自的中药又抢着洗完碗之后,苏桐发现他们依然在堂屋里磨磨蹭蹭,不肯回自己的屋子去。
苏桐便端起桌上的煤油灯朝自己房间走,“既然没事就都回屋吧!我今天也累了!想早点歇下!”
老齐猛地抬头,嘴巴嗫嚅了几下,还是没说出话来,一向藏不住话的老林也出奇地沉默着,只是两人的眼神却紧紧盯着苏桐,生怕她进屋了似的。
直到苏桐走进屋里,两个老头也没说一句话。
门关上了,光线暗了下来。
老林叹了口气,碰了碰老齐的胳膊低声道:“走吧!我们不能为了彭大嫂而害了这丫头。”
两个老头转身,步伐沉重地朝院子里走去。
“哪个彭大嫂?”
苏桐的声音在后面幽幽响起。
半个小时后,苏桐才在两个老头吞吞吐吐的讲述中弄清了事情的原委。
彭大嫂家住在坝上,叫彭翠芬,其实也算是老吴家的远亲,按“吴桐”的辈分该喊她婶。
前几年批斗风最狠的时候,老齐和老林常常命悬一线,但村里也是有好心人的……
有人偷摸的给送过药,彭大嫂则偷摸的送过吃的,还不止一次,虽说只是一个红薯或是一碗玉米糊,对他们来说都无异于“雪中送炭”。
最早下放到云山村的“臭老九”有四人,有两人没能抗住已经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