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凌帆保持警惕,面对陌生人本来已经动了杀心,可他再测探一番,察觉到眼前之人压根就不是灵修。
吕凌帆对这醉汉并不排斥,心想此人大概是认错了门,他先将醉醺醺的汉子扶稳,为他搬来一把椅子。
那汉子浑身晃晃悠悠,满嘴酒气,果真是醉极。
他坐到木椅上,差点整个人翻倒在地。
大醉汉子仔细打量着吕凌帆,颤着音道:“小公子,今夜打搅你了,不好意思,你没有受到惊吓吧?我今日多喝了些酒水,不知怎的,就想看看这酒楼里最好的房屋长个什么样子,今日得见,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了。”
吕凌帆见此人并无恶意,悬着的心总算放下。
那汉子还没等吕凌帆开口答复,自顾自便哀嚎大哭了起来,好似蒙受了天大委屈:
“凭什么!凭什么!凭什么你们这些公子哥能口含金钥匙出生,能一生下来就站在人间最顶层。而我们呢,喝着最廉价的黄酒,一日日不眠不歇的劳作,却一辈子也住不进这宫殿似的屋子,尝不到那天上的琼浆玉液。这也罢了,我们还受尽白眼,被人欺压,老天不公啊!”
汉子哭得越发大声:
“世道不公啊!凭什么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人可以仗势欺人,我们只有认命?”
吕凌帆心中酸楚,相比之下,自己何尝不是苦命人呢,只是自己一路经历遇到了太多贵人,所以自己也算是幸运的。
他理解这些普通劳工内心的苦楚,于是便干脆席地而坐,听他宣泄心中压抑,并为其斟满了一杯所谓的“琼浆玉液”。
那汉子看到吕凌帆并未驱赶自己,反而亲自敬酒,分明是感动坏了。
他不断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,吕凌帆只听懂了部分,这汉子夸赞自己与那些富贵恶人截然不同。
“小兄弟,今日多谢你了。”汉子止住哭声,接过酒水一饮而尽,而后擦了擦嘴角:“这琼浆玉液,其实也就那样。”
吕凌帆闻言顿时笑出了声:“大哥,相遇便是缘分,今夜你就在这屋子里歇息吧,我来付钱,不必担心。”
汉子听完更是感动,便拉着吕凌帆要给他讲述世道不公。
吕凌帆倒是无所谓,乐见其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