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忽然间,裴知珩就听到了卧室里那远远传来的流水声。
那声音好似就在跟前,却又遥远在天边。
裴知珩缓慢的扭头看去,他脖颈僵硬,一步步的朝着自己刚起来的卧室走去。
手上被刀切到的伤口还在滴血,可他浑然不觉……
“惜惜?”
裴知珩脚步轻缓。
“惜惜?”
他一声声的喊,离得近了,那流水声就响在耳边,他呼吸变得急促无比。
“南惜?”
他抬手敲浴室的门,可抬起的手一连敲了好几下门,结果浴室里依旧毫无动静,像是根本没人一样。
裴知珩紧张的喉结滚动。
“惜惜,我刚刚做的事确实是错了,我跟你道歉,你别生气好不好?”
“惜惜……我喝多了,我头闹不清,我不该那样的,是我畜牲,可是乖乖,我们已经有多久没那样亲密过了,我是个正常男性,会有该有的反应,你也要体谅我一下,是不是?”
然而,周围依旧无声,浴室里水流声还是按照原先的规律流淌。
“惜惜,你如果还不出声,那我就踹门进去了?”
下一刻,裴知珩猛地一脚踹开浴室的门。
几乎是浴室的门刚被踹开的那一刻,他就看到了那些从自己脚底下漫出来的水。
这都从门缝里溢出来的。
裴知珩心跳一点点加速,莫名的恐慌染上心头,让他整个人头皮发麻。
他本该疯了一样跑上前的,可这一刻,他双腿犹如灌铅,竟沉重的抬不起,这步伐也根本迈不开。
于是,他便驻足在黑暗的夜晚,立在浴室门口,手里的蜡烛不知何时早已经砸落在地。
天已经隐隐约约亮了起来,沉重的窗帘不知何时掀开不少,灰蒙蒙的天光透过窗帘泄进来。
裴知珩就这样,站在浴室门口沉默了很久,他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,其实早该察觉的,可他干什么了?他到底干什么了?
他的呼吸一点点变得沉重。
终于,他鼓足勇气迈开脚步,往前走了一步,他就这样看到了那躺在浴缸里的女孩。
她面容平静,嘴角微微上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