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都塌了。
即便他有送医就诊的意识,可时间耽搁得太长了,连吴德贵算在内,各个都是腰椎不同程度的损伤。
虽然不至于瘫痪,但下半身没知觉,后半辈子都要面临大小便失禁。
耽误最久的是吴德贵,受伤最严重的也是他。
从到医院开始,他就已经没了知觉,现在站都站不起来。
以现在的医疗条件,这基本就等于判了死刑,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下地行走了。
吴全友在卫生队里抱头痛哭。
他哭的是吴德贵,但不止是吴德贵!
吴德贵这个样子,自家肯定要绝后了。
另外,还有六个青壮年,各个都没成家,这怎么和人家大人交代?
况且,这是队上最后的青壮年,一些搬搬抗抗的重活还指望他们呢!
这……
事已至此,吴全友只能硬着头皮面对。
回去!
一路无言。
吴全友往日灵活的脑子彻底死机,他只知道坐在驴车上漫无目的往回走,甚至不知道怎么到的吴家沟。
到了吴家沟,吴全友没着急把人送回去,而是把几家家长请到了村社。
这年代的所有人都比较传统,骨子里对官府有敬畏心。
只要一进到村社,甭管是地痞还是恶霸,尾巴肯定乖乖收起来。
在主场上谈判,吴全友更有底气。
几家家长一到,吴全友象征性地寒暄几句,又十分生硬地接入正题。
只不过,他没说大小便失禁,只是说受了点伤,最近可能休养一段时间。
为了安抚住几家的不满,吴全友赶紧把吴德贵背出来,像展览似的给大家看。
大家本来还有点怨气,可一看受伤最严重的是吴全友亲儿子,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,只能大度地摆摆手。
况且,干农活哪有不受伤了?
反正农村孩子都皮实,摔摔打打是常事!
吴全友把他们的心理拿捏得死死地。
他们不是要什么说法,只是想要一个所谓的对比,只要别人比他们更惨,他们心里就舒坦了。
不过,吴全友还是给每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