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相公已死,你还年轻,今日我要是应了你,你便是守一辈子活寡。
你其实现在就走,没有人会看不起你。你一旦留下,往后过的什么日子,你心里应该清楚。”
祝淮阴重重一点头:“我清楚!淮阴自今日起,愿意为官人终身守孝。”说着话,举刀往自己脸上割去,企图毁容以明志。
祝淮阴挥刀刚划破下颚,一颗石子“嗖”的一声打在其手背之上,斩骨刀掉落在地。
嘟嘟胖胖的身形冲了出来,一下抱紧祝淮阴哭道:“师父~流血啦……哇……”
白飞飞匆忙捡起刀藏在身后,钱霜央颇为动容的感叹:“罢了,你既然心意已决,我便替夫做主,将你接进府中,往后你便是吴府之人了。”
祝淮阴磕头行礼:“谢夫人成全。”
白飞飞扭过脸去,擦了擦眼泪,虽心中不是很乐意,怎奈吴天已死,祝淮阴一个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的江湖之人,冒着被天下人耻笑,做出厚颜请嫁之举,她白飞飞实在无话可说。
此时,祝淮阴一袭红衣在厅堂之上颇为扎眼,宾客们这时候也不知是应该道喜还是应该接着哭祭。
耳听霜央吩咐环儿:“速速撤去灵堂,重新布置喜场。让相公与祝大小姐完婚。
我相公虽身死,但我吴家尚有后。相公大仇未报,我吴家不能自此一蹶不振。
今日大排宴席,为我吴府乃至东海冲喜。传本夫人令,免除东海治下各城各县三月税赋,庆相公大婚。”
眼见霜央打起了精气神,环儿急忙答应。
白飞飞立马安排人手,重新布置喜堂,所有宾客前一瞬还在哭天抹泪,后一瞬却是又喝上了喜酒,皆是如梦如幻,都怀疑是不是早上起猛了。
楚玄策回城之际带来一大块天然牛头金,本是为了恭贺钱霜央生子的贺礼,没想到吴天死了,金子没送出去,眼下正好用来当做礼金,又送给了吴府。
他心知大夫人即将分娩,这时候的东海还没有散,此时不送更待何时。即便东海散了,他手上尚有蚌阜一城之地,那金矿便是他自己的了,眼前这点金子,送出去不心疼。
转过天来,吴府又操办上了婚礼,流水席据说要开上一个月,谁都可以坐下吃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