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子久浸宫闱,深谙其中的门道与规矩,知晓这些暗卫犹如隐匿在暗夜最深沉处的幽灵,踪迹难觅,从不轻易示人。
即便因特殊缘由偶尔现身人前,也似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,周身散发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冷峻气息,绝不容许旁人窥探到他们真实身份的分毫。
所以,面对慎刑司众人探寻的目光,小路子神色如常,连眼皮都未多眨一下,自然不会去费那口舌解释鼹鼠的身份。
他在这宫中沉浮多年,早已习惯了那无处不在、如影随形的曲意逢迎,练就了一身不动声色的本事。
此刻,小路子微微扬起下巴,清了清嗓子,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公公腔调,不疾不徐地开口,“自然是皇上让咱家来问问,昨日送来的宫女、侍卫,还有那刘常在,那几人人可曾招供?”
听闻此言,那看守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,脸上瞬间阴云密布,愁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眉梢,苦着脸,撇着嘴,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没招供,都没招供!路公公您来得正是时候,咱们这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。
各种手段都用尽了,可那宫女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,只一口咬定她是不小心将酒洒在了萧妃娘娘的衣服上,任咱们怎么威逼利诱,怎么变换着花样审问,她就是不改口。
另一个宫女也一样,执意不招。
那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,嘴硬得很,一口咬定是萧妃娘娘邀请他去偏殿的,那副打死也不松口的模样,真是让人头疼。
至于那刘常在,毕竟是皇上的嫔妃,咱们这些做奴才的,哪敢轻易用刑?只是战战兢兢地稍稍审了审,可她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,装傻充愣,只说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看守一边说着,一边不住地摇头,脸上的无奈与挫败清晰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