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任这廷尉,无论何事,我都乐意登门拜会。偏偏皇上选择了毫无根基的冠军侯……真是私生子才干的事……”
啪——
一记响声划破宴会宁静的空气。“胡说八道,快住口!”王绾霍然起身,手里的酒泼在了陈公瑾脸上,声色俱厉地叱责道。
此情此景,让陈公瑾瞬间从醉态中惊醒,脸色也变得铁青。他懊悔地责备自己的莽撞,席间众多宾客,怎能随意议论始皇帝呢?
这种话说出去便收不回了,尤其涉及到皇帝是否亲信的问题。万一被皇上知晓,恐全家遭难。哪怕他们是中原大姓,为国家贡献无数战功亦无法避免灭族之灾。因为皇上的意志便是律法,一个念头便可决定一个人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。
席间再无人有心情饮酒作乐,王绾一挥手结束了这场聚首。送走宾客后,他阴沉地注视着陈公瑾,后者顿时浑身发抖,如寒风中的落叶般瑟缩。王绾冷眼俯瞰:“陈公啊,陛下家的私事,你有什么资格随意评说?你看看王翦,再看看李斯,有哪个敢放肆言论呢?你究竟有几个头敢砍!”
“王大人口吻虽重,道理却是说得对,今日是我疏忽。”
“不仅是失误那么简单,你可要好自为之,但愿今日的话不会流传至陛下耳畔,否则只有等待死期!”
此言一出,治粟内史几乎站立不住,双腿软得几乎倒下。“陈公,最后再忠告你一次,无论何时,始皇帝的私事绝不可提及,明白了吗?”
“明、明白了,大人放心!” 陈公瑾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,战战兢兢答道。
宴会结束后,陈公瑾乘车离开了御史府,直到车辆启动前行,他仍感到心中沉重。
半路上,陈公瑾和夏无且的马车错身而过。夏无且走得匆忙,并未停下与治粟内史交谈,陈公瑾瞥见他面带得意,好像在宣告胜利一般。
想到在王绾府上的种种不平,陈公瑾心中的愤怒立刻涌上来了!
“真是岂有此理!一个赵国来的药师,竟也在我面前炫耀起来?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?我陈家先辈,倾尽心血才为大秦建立了千秋基业,怎容他们这般猖狂!”他突然高声喝令随从:“来人!快把那辆马车拦下来,问问他是不是瞎了眼!”
陈公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