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
尽管绫竹事先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,但当听到这句饱含着微妙控诉与委屈的话语时,她仍然如遭雷击般地僵立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不会真的那么不靠谱吧?
“我。”
绫竹张了张嘴,原本想要说出口的那句“我不是给你的记忆下了禁制的吗?为什么你还能回想起来?”在即将脱口而出之际,却又如鲠在喉一般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罢了,毕竟以她那破损不堪、几近残废的灵脉状况而言,禁制未能生效似乎也算不得多么难以想象之事。
灰羽微微侧身看向绫竹,嘴角扬起一抹自嘲式的苦笑,那笑容之中透露出苦涩的落寞与寂寥:“你怎么?”
“你对他那么好,甚至从我的手中顺走的储物戒指都送他了,但是对我,哪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对视,你都吝啬给予。”
这个平日里如同野狼一般桀骜不驯、张狂肆意的男人,在此刻却宛如一只遭受欺凌而备受委屈的大狗,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凛凛。
绫竹望着眼前这般模样的灰羽,心中竟生出一种极为惊悚的感觉,仿佛自己突然间变成了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之人。
这种突如其来的既视感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恶寒,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。
灰羽那晚的记忆,竟然自我合理化了。
而这恰恰成为了绫竹最为头疼不已的症结所在。
要知道,绫竹的确拥有着血脉天赋自带的催眠能力,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他人的思维和意识。
然而,她的能力仅限于此,对于与记忆相关的领域却是一片空白。
因此,当她施展催眠术后,被催眠者后续将会产生怎样稀奇古怪、脱离现实的记忆,以及这些记忆又该如何通过他们自身的潜意识来实现合理化,一切都是未知数。
更为棘手的是,一旦那些记忆在被催眠者的脑海深处生根发芽并最终成型之后,即便是绫竹本人,也无力去改变或者扭转认定既定走向。
这种完全失去控制的局面,让绫竹倍感无奈和沮丧。
按住那阵阵抽痛的额角,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。
更可怕的是,破损的灵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