歪了歪头,藏在宽大兜帽之下的视线穿过层层阴影,精准地落在了宋尧身上,而就在这一刹那,宋尧似乎心有灵犀一般,也恰好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。
温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,他修长的脖颈处纤细脆弱的线管清晰可见,被蜉蝣五指成爪死死掐在手中,病弱的青年朝着她微微一笑,缓缓做出了几个口型。
——不·用·管·我。
“喂!”灰羽一脚踹飞眼前的傀儡,眉头紧皱,伸手一把拉住了绫竹,剑眉蹙起。
然而绫竹动作极快,手臂一挥避开了灰羽的束缚。
而后她身形一闪,侧身灵巧地躲开了来自齐沅的凌厉一击。
紧接着,只见她左脚微微一用力,脚下一直拼命挣扎的纵火者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声,绫竹这一脚竟是直接踩断了他几根肋骨。
手中紧握着一柄三棱刺,她毫不费力地将地上那因剧痛而几乎无法发声的纵火者单手拎起,就像拎着一件毫无重量的物品一样慢慢的朝着蜉蝣走去。
“喂!”蜉蝣有些不满,手上用了些力气,手上猛然加力,宋尧那白皙的脖颈处瞬间青筋暴突,血管清晰可见,衬得青年更加的脆弱:“你再往前走我就杀了他啊!”
宋安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病弱的弟弟遭受这般折磨,心如刀绞,怒火瞬间填满胸膛,若不是一旁的张铎拼尽全力死死拽住他,恐怕他早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与人拼命了。
然而,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绫竹。
对于蜉蝣的威胁和宋尧所处的险境,她恍若未闻,依旧我行我素。
不仅如此,她脚下的步伐还逐渐加快,动作迅猛的拽着纵火者向前狂奔而去。
“操!”
蜉蝣见状,脸色骤然一变,手上的力道再度加重几分,目光赤红的看着毫不忌惮的绫竹也开始慌了起来。
喉骨传来被挤压的咯咯声,尽管生命危在旦夕,宋尧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他的笑声断断续续,夹杂着咳嗽声,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:
“如果,我现在死了,她……咳咳,是不是……就会,记我一辈子了?”
宋尧艰难地吐出这句话,语气中竟没有丝毫面对死亡时应有的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