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颊上的疼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，刺破了龙族与生俱来的高傲。
他的皮肤下仿佛有火焰在燃烧，那是龙族血脉中的愤怒在咆哮。
瞳孔微微收缩，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，作为龙族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人类如此羞辱。
殉的人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，受过的伤数不胜数，就连死都是死过几次的，但是这种感觉却是人生头一遭。
她的手掌并不大，甚至可以说是纤细，但那一巴掌的力道却出乎意料地重。
掌心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度，既温热又冰冷，那种触感在他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，随后迅速蔓延开来，像是一股电流，顺着他的神经，末梢一路窜到了他的小腹。
他的呼吸微微一滞，体内的血液仿佛被点燃了一般，愤怒与另一种陌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，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生气，还是在享受这种莫名的陌生快感。
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。
绫竹站在他面前，风雪掠过她的发丝，她的眼眸如寒潭般深邃，周身透着不容侵犯的冷冽，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，发丝间隐约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冷香，与刚才她掌心打来那一瞬间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他的喉咙动了动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他本该愤怒，让她为她的无礼付出代价，可是他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。
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，金色的竖瞳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，呼吸变得急促，胸膛剧烈起伏，手指微微松开，指尖的龙鳞逐渐隐去。
莫名其妙的，殉的视线重新落在了绫竹的手上，喉结轻微的上下滑动，心跳加速，血液在血管中奔涌。
绫竹并未看出殉那百转千回的心路历程，她收起冰刃，冷淡的移开了视线，转身往外走去。
舌尖顶了顶被打的发麻的腮帮子，殉跨步跟了上去，看着绫竹的侧颜，心里的感觉有些怪异，屈辱、恼恨、烦躁，然而，就在这些负面情感之中，却又隐隐约约地夹杂着那么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爽。
比他百年前杀死那头觊觎他领地的恶龙还要让他沸腾的隐秘爽感。
“怎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