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白的菊花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,花瓣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,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拂过菊花嫩绿的叶片,轻轻的理顺每一片叶子,动作优雅而细腻。
男人修长的身形宛如挺拔的青松,被一袭禁欲气息十足的黑色长袍紧紧包裹着。
黑袍剪裁得体,线条流畅,金线随着动作荡开,腰间系着一根银灰色的腰封,更凸显出那清瘦的腰身。
衾无冕微微仰头,望向灰暗阴沉的天空,狭长的丹凤眼犹如深邃的寒潭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让人难以窥探其中隐藏的真实情绪。
冷白色的面庞在昏黄的街角路灯映照下,被切割出一道道棱角分明的阴影。
绫竹靠在电线杆旁边抽烟,神情冷淡如霜,微微掀起眼皮,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轿车。
车窗降下了一条窄窄的缝隙,暖气轻拂着绫南粉嫩的小脸,将其晕染得红扑扑的,宛如熟透的苹果般可爱。
乖巧的小孩此刻正安安静静地低着头,困倦的捏着手中那瓶酸奶。
衾无冕并未等太久,站在路灯下,他掐算了一下时间,随后缓缓抬起头来,目光恰好捕捉到一个清俊的少年脚步踉跄、神情恍惚地从医院大门走出。
少年面色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整个人如同失去灵魂一般,愣愣地盯着自己那空荡荡的怀抱。
他身上穿着一件洁白如雪的衬衫,但此时那件衬衫已被鲜血浸染得猩红刺眼,触目惊心,形状看上去就像有个人曾经在他怀中流光了鲜血,失去了生命。
握着白菊的手指微微收紧,此刻,他仿佛置身事外一般,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命运的转折点。
看着无助又悲痛到几欲呕吐的少年,他只觉得有些尴尬的讽刺。
原来当年……他这么狼狈啊。
裴眠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,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就在他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但是他根本没有时间感伤,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报仇就不能再浪费任何时间。
目送着裴眠远去,绫竹撤去了遮挡,两人一同从那片浓重的阴影之中迈步而出。
这座医院里,每天都会有人经历生死离别,这样的场景早已屡见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