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张家的造化,纵使无缘相守,能得挚友如他,已是上天眷顾。”
老人望着女儿指间闪烁的钻戒苦笑:“怪只怪你们相遇太晚!”
“缘分最是玄妙。”
张幸玲截住话头,指尖无意识划过真皮沙发扶手的裂纹:“您看这意大利定制家具,五年光景照样斑驳。世间哪有事事圆满?”
她将父亲的外套披在他肩头:“我有星海资本要打理,义朝明年还要申请常春藤,这样的日子难道不踏实?”
二楼琴房隐约传来肖邦的夜曲,张伟功望着女儿镇定自若的侧脸,忽然惊觉当年抱着芭比娃娃的小丫头,早已长成能独当一面的集团掌门人。
他轻拍女儿手背:“是爸迂腐了。”
“我去看看并购案资料。”
张幸玲走向旋转楼梯,在拐角处驻足。
玄关处残留的雪松香若有若无,她对着虚空勾起唇角,水晶灯在眸中折射出细碎星光。
琴声渐止,月光漫过波斯地毯。
二楼书房亮起台灯,财务报表在键盘声中翻页,钢笔在收购协议上落下凌厉签名。
庭院里,山茶花苞正在积蓄绽放的力量。
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尽,东区宅院突然炸开一声刺破云霄的喊声。
“明哥,你这人情我记一辈子!”
厉文展攥着德州会谈的邀请函原地蹦了三尺高。
听说要护送张幸玲去冯家的差事落到自己头上,他张开双臂就要给苏明来个熊抱,却在对方冷若冰霜的注视下硬生生刹住了动作。
苏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指节敲在檀木桌上咚咚作响:
“冯家早和西区穿一条裤子了,这次商业会谈就是个幌子。你到了德州别光顾着献殷勤,首要任务是保证张小姐毫发无损。”
“这话说的!”
厉文展急得直拍胸脯,镶金边的袖扣在晨光里晃得人眼花:
“我对张小姐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?别说那些杂碎,就是只蚊子都别想近她身!”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苏明望着这个浪荡子难得认真的眉眼,突然想起之前在西街赌场捞他出来的情形。
那时的厉文展还搂着两个舞女醉醺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