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气味。
可这种味道不该出现在这里——专卖贵重物品的首饰珠宝街。
谢佑卿微微蹙起眉头,同时发现酱味儿越来越近了。猛然转身,他与阶下的人四目相对。
阶下人,很奇怪。
除却清炯炯的一双瞳眸,其他地方都没眼看。
油光发亮的鸡窝头,酱色的脸,酱色的衣裳,连草鞋也是酱色的,甚至一只脚的大拇指还伸出了鞋外。毫无疑问,鼻尖的酱味儿就是来源于此人。
便是叫花乞丐,也不至于如此潦倒。
可,大梁腹地不该有难民出入。难道是边关出了事?但是手下传回的消息都是一切如常。既不是难民,那么此人,到底是何来历?
谢佑卿眉头蹙得更紧了。
徐简深深吸了一口气,按照心中预演的方式,扯起嘴角,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:“江小离,好久不见。”
很好,就是这样。徐简满意地抬起脚,很潇洒地一甩头朝谢佑卿走过去,然而帅不过三秒,才走了一步,就听“啪嗒”一声,她破草鞋的鞋底竟然掉了!
脚丫走出三尺,鞋底还留在原地。
徐简神情呆滞了一瞬,下一刻就被太阳炙烤下的青石板烫得拔地而起,整个人一蹦三尺高,当场表演了一段踢踏舞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响彻整条街道,伴随徐简的舞步,那片可怜的酱色鞋面直接飞了出去:“好烫!好烫!”
酱色鞋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,蹭着谢佑卿的鼻尖落在了他干净的乌皂靴上。谢佑卿白皙的脸上顿时多出一块儿土色。
场面一时沉寂。
鼻尖那股浓重的酱味儿始终挥之不去,谢佑卿脸色黑成了锅底。而阶下的徐简,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快速跳了回去,找到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草鞋底,她一脚踩了上去:“这样好多了。”
她抚着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,然后在谢佑卿和首饰铺老板,以及路人震惊的目光下,从衣摆上撕掉一片布条,弯下腰十分利落地把鞋底跟脚固定在了一起。
末了,看着光秃秃的脚面,她又打起了鞋面的主意。
一溜小跑到了谢佑卿面前,她嘿嘿笑了两声,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