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袍大袖,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缃色圆领袍,极轻薄柔软的布料,松松垮垮的勾勒出少年硬朗的身体线条,宽肩乍背,长案之下还有两条长腿。如此模样看起来倒真像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了。
徐简从没有见过有人能把缃色穿得这么潇洒。谢佑卿身上同时有着文臣的清雅和武将的气魄,在尘土飞扬的校场上,他像一株超凡出尘的兰草。有强大而温柔的气质。
中午吃饭时,徐简听裴衍说,他返京之后被皇帝任命做了国子监的司业,兼做监生们的授业老师,书法和骑射都是他的课,偶尔也会讲授书数。所以他的头脑自然是很好使。
徐简怔怔地望着他,以为他既像个君子,又像个侠士。有种令人着迷的安全感,然而他对她没有半点风度。
头顶着毒日头,徐简抬手挡在了脸上,有些后悔没有准备一把扇子,扇不出风,遮一遮阳也是好的。
透过指缝,她依旧紧盯着裁判席。
裁判席距离看台有四五丈之远,看不大清楚谢佑卿的表情,不过,能看到他脸上晶莹的汗珠儿。身后有两个侍从各拿了把大扇子在扇风,不过收效甚微,三位老师都热得满脸通红。商讨结束,谢佑卿提笔在册子上划了几笔,然后拿帕子擦了下汗,远远地朝那边的老师打了个手势。那老师一直注意着他这边的动静,一看见手势,立刻一敲锣鼓,从队伍里叫出一个新考生。
新一轮的考试开始了。裴衍也下了马,沿着墙边走到了看台。先前专心考试时没留意,如今走近了,才发现徐简的注意力全落在谢佑卿身上。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发了直,愣怔地看着裁判席,连他到了身边也看不见。
弯腰挡在她面前,裴衍举手挥了一挥,有些不满地拔高了声音:“喂!醒一醒。”
然后紧挨着徐简旁边坐下,他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,在耳边一甩,勉强遮住了些许日光。他微微偏了脸:“就你这还不叫重色轻友?”
徐简往他那边挤了挤,又伸着胳膊挪了下折扇的位置:“重色轻友的分明是你才对吧,不知道是谁领着我去青楼见他的缪斯女神。”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后,徐简继续瞪着大眼睛去看谢佑卿。
裴衍时常会听不懂徐简说的话,就像这个缪斯女神,他就想不通究竟是何方神灵。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