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做戏
刚做出了巨大让步,谢佑卿冷着面孔目不斜视地前头带路,步履之匆匆,似乎是不想再听她唠叨。徐简腿短步子也小,一路小跑才勉强能跟上他的步伐。从廊房穿行而过,便踏上了宽敞的青砖大道,途中间或几棵大树,一路走到尽头,迎面就是敬一亭老旧的朱红大门。
朱红大门年久失修导致颜色褪淡了不少,原本按照惯例,每隔几个年头朝廷会聘请专人进行翻修,不过孙祭酒以为如此这般才更能体现国子监的古朴大气,于是大手一挥,他豪气干云地说:“索性就任由它褪色好了。”祭酒既然张了嘴,其他人无有不应的,怀旧风气一时风行,最后连带着司业独有的书房都一起失了修。
“吱呀”一声,老旧的朱红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,走出一个须发皆白戴静忠冠着静忠服的老儒。老儒跨出门槛反手就要去关门,一抬眼发现了不远处的谢佑卿和徐简,当即门也顾不上关了,边作揖边往这边走。
徐简跟在谢佑卿后面迎了上去,听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,又谈起了校场一事后续的处置。竖起耳朵离近了些,没等她听明白结果到底是如何处置,两人已经互相又作了一揖告了别了。
继续往前走。谢佑卿先进了门,徐简随后跟上,并且反手把门给反拽上了。两人一齐朝着西侧的书房缓步而去。一入房间,把书卷和戒尺一块儿放在了书案上,谢佑卿掉转过身体面向了徐简:“姑娘想问什么?”
徐简兀自在茶桌边上的小杌子坐了下来,背后面正对着“卐”字纹的雕花窗格。被凉风一吹,她心里原本模糊的思路顿时清晰了不少。
谢佑卿完全是个黑心的,是表面正经,其实内里同样少年习性。
他把自己当成了可随意逗弄的猫儿了,开心了顺顺毛,不开心了就一巴掌拍走。徐简虽没爱过人,却感到自己颇懂些门道,私以为男女之间若有一方任人摆布,凡事听之任之,那么没多久也就腻了。
掌控一切的感觉固然痛快,可是同时也意味着可以轻易得到,是一方凌驾于另一方的不平等。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对待小狗一样的感情,是不被珍惜的。
从小到大无数追剧经历让她悟出了一个道理——感情之所以美好就在于双方的极限拉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