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今儿个你占尽先机,明儿个我压你一头,如此循环往复,双方便都从相互的较量之中寻摸出了一丝甜味了。
要想俘获谢佑卿的真心,徐简认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,出其不意攻其不备。
简言之便是,让他不痛快。计划是制定完成了,接下来就是实施。说干就干,徐简悄悄用眼角余光再次确认了谢佑卿的所在,调整好坐姿,选了一个日光与光影繁碎交接的地方。
因为没有明媚娇艳的美丽,她让自己尽可能显得清冷出尘。所幸长久以来缺衣少食的山居生活,使她的体态一直属于清瘦一类。
像个石头缝里破土而生的野草,她坚韧不拔地生活,纵然营养不良,却长成了一个高个子。所以她先天便具备了清冷的潜质。低垂下脖颈儿,她用一种近乎于空灵的云淡风轻的口吻发问道:“谢司业,你是个博学多才的人,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——”
秋日的午后,尽是白金似的光。谢佑卿站在堆满公文的杂乱书案旁,面容沉静地看向了左前方坐在光里的小姑娘。小姑娘落了满脸满身的繁碎光影,清瘦的侧脸几近透明,毛剌剌的发边轻盈中透出一丝干爽。轻罗小扇般的睫毛飞快扑闪了一下,她从世界的另一头发了声:“谢司业,你是个博学多才的人,所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——遗忘是否就意味着憎恨?”
小姑娘的声音穿越了半个世界才入了他的耳。仿佛是暗中有人给了他手肘麻骨处一闷棍,谢佑卿搭在公文上的手指指节猛然一动。片刻怔愣过后,听见小姑娘又道:“谢公子。”
与声音相契合的是清冷淡然的神情。小姑娘把脸转向了他:“如果遗忘意味着憎恨,那么忘却是否就代表了否决?相同的一个人,一颗心,难道就因为一段记忆的缺失,便可以由爱转恨,从有化为无?”
“你曾经将贴身玉佩亲手赠予我,你说,那是你珍重之物……可如今……”
说到这里,似乎心痛得无法呼吸,她微停顿了一下,转盼之间,双眸里已是水光盈盈。遮掩似的,她即刻垂下了眼帘:“罢了,往事如烟皆可抛却,从前那些情谊不提也罢。我只问你,既然已经选择了忘却前尘,又何必非要为难于我?”
不过悲伤的情绪很快就被压了下去,她把话说完时,已经倔强地大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