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吃了许多的苦,养成了孤僻淡漠的心性,对旁人心狠许多,但对他还是关心的。
旁人眼里铁面无情的张统领,在谢佑卿面前,俨然成了个婆婆妈妈的奶娘婆子,腆着一张棱角分明肌肉刚硬的脸,几度红了眼眶。
谢佑卿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他的丑态,眉头闪过一缕稍纵即逝的迷惘之色,而后无奈地摆摆手:“下去吧。”
虎背熊腰的张统领闻言,一抹眼角的泪珠子,低低应了一声,便一扭身子从门缝儿里挤出去了。那轻巧的如同小姑娘踏春般的步伐,带着喜气和……欣慰,不像是去领罚,反倒很像去领赏。
此刻门外不远处洒扫的小厮、同时身兼暗卫之职的韦青山:这几日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世子跟前了,连张统领这般刚强的人物都被骂得失了态,要是自己肯定更惨。
想到有可能再次被遣回马场看马,韦青山硬朗的身板儿不由抖了三抖。噫,太可怕了!
门合上了,暗室内死寂一片。
靠在敞开的橱门上,谢佑卿抱着双臂陷入了沉默。因为无人打破他的思绪,身上本就蓬勃的阴郁之气疯狂暴涨起来,不消片刻,周身便形成一副严密的盔甲,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。乌云掩月,他的光辉也全部暗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