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佑卿一瞧她的脸色,便知她心中所想,“你没见过我在军营里的样子,自然以为我是在骗你。我十岁起便参军了,你不会以为行军打仗的人都是满嘴风花雪月的弱质文人吧?便是文人打起架来也是满嘴喷粪的。”
见他如此平静地吐出粗鄙之语,徐简多少有些不自在:“可是你是——”
谢佑卿打断了她:“军营里不会教,可我会自己学,四书五经而已,不是什么难事。皇上任命我到国子监,也不过是虚担个头衔而已,以我的学问而言尚可以应付。”
她还没提国子监呢,他怎么知道她要问什么?
谢佑卿继续徐徐道:“书读得晚了,骨子里还是粗人一个,读得再多,也还是改不了。”
这一打岔,徐简全然忘了恐惧,整个脑袋瓜儿都探出了床幔外:“可是你为什么要翻墙跳院呢?”
完全没料到她的关注点在“翻墙跳院”上,谢佑卿不甚愕然地看向了她。全凭着月光流转,两人静静对望着,突然间谢佑卿俯下身用手背敲了下徐简的脑袋:“小姑娘,不该学骂人。”
在徐简咬牙切齿的瞪视下,他解答了她的疑惑:“因为要窃取情报。”
徐简以为他话只说了一半:“所以呢?”
谢佑卿勾起唇角:“因为要窃取情报,所以常翻越敌营。”
徐简满头满脸写满了问号:“我这儿跟敌营有关系吗?”
谢佑卿:“无甚大差别。”
徐简:“……”
真是……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在谢佑卿露出一种智商上碾压她的眼神时,徐简倏然朝他扬唇笑了笑,紧接着骤然爆起使出浑身力气朝他一推,把他推得踉跄着退出了两三步。而后得意地拍了拍手,她挑开床幔翻身下了床,趿拉着一双绣工精美的绣花鞋,她晃晃悠悠地极尽嘚瑟之能事走到了谢佑卿面前:“现在两不相欠了。”
谢佑卿庞大的身躯定住了,一动不动地望着徐简。
她穿着件缃色的薄纱裙,腰间系一条水蓝色的缎带,乌黑浓密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,因为被窝温软,腮颊微微发红。
这会儿又被他的模样吓住了,导致呼吸有些急促:“你干嘛这么看着我?我又没有说错,是你先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