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徐简又往他手边送了送:“绸带,给你束发用的,你不是喜欢用这个嘛。”裴衍虽然偏爱高调,装束上却极简单,除却一袭紫衣足够亮眼,平时其实连发冠都懒得束,常常是一根绸带应付了事。然而还是给人一种格外高调的印象,只因他纵然什么也不干,单只往那儿一杵,他那张脸已不容许他低调了。
“我当然认得这是绸带,我是要问,你干嘛突然送我这个?”
从墙边的书橱里取出火折子,裴衍慢悠悠地点燃两侧细棉纸制的落地宫灯,屋里光线登时明亮起来。
徐简被猛然提亮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:“我现在有钱了。”
自从百花深处回来,她手捧谢佑卿和吴娘子的谢礼,怀揣李青棠给的伤情补偿,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儿了。送了好奇猫小丫鬟一副金镶玉的猫爪儿耳坠子后,她现在仍然手握“余粮”。
裴衍把绸带拿在手里对着落地宫灯细看起来:“所以呢?”
徐简笑出了两颗小虎牙,笑出了两个深酒窝:“你对我这么好,我有钱了,总不能忘了你吧。”
这话不是奉承,完全出自真心。
裴衍是在她最倒霉的时候从天而降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,又那么义气地收留了她,简直像个大英雄。徐简嘴上没说过,但心里是记得他的好的。
所以一旦摆脱了贫困,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要送些什么给他。可他一个含金汤匙养大的少爷,什么也不缺,什么也不稀罕,似乎送什么都不够诚意,送什么都是对他的轻贱。最终她想到了他那头不服管教的长头发,总是糊她满头满脸。徐简于是想,她最好送他一条绸带。
这条绸带要是紫色,绣上鹤鹿同春暗纹,再熏以龙涎香味。如此才足以与裴衍相配。这样的一条绸带她准备了七日,特意跑到绣庄雇了一个绣娘来做工,两人就颜色、形制、花纹商量了许久,任何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,最后赶工做出了如今裴衍手上的这条成品绸带。
徐简认为这也算是礼轻情意重了。再要别致的礼物,她想不出来,并且心中最属意的也还是绸带。
风摇绸带,月影人。是很美的景色。
裴衍一翘唇把绸带收进了怀里:“算你还有点良心。”
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