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。
他闭着眼,“无碍,这个徐简损害了世子的名声,本来死不足惜。不过,我仔细想了想,她若现在死了,反而惹人怀疑。既然她命大逃过一劫,正好,先将此事放在一边,专心办好我儿的事即可。”
——
再醒来,是三天后的事。
黄花梨卐字纹架子床上悬挂的鹅黄色薄纱幔轻扬,露出床头朱漆回纹的方角柜,正对面摆了张四仙桌,周围又置几把杌子,东北角的窗台上设了张黄花梨花几,花几上摆了两盆粉红月季,西南角置一扇山水花鸟的绢素屏风,屏风后面又挂了藕荷色纱幔,与堂屋相隔。纱幔被风卷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儿,一个绛珠色的高挑身影头一偏灵活地从纱幔底下钻进来,穿过绢素屏风,大剌剌在四线桌上坐下,一梗脖子潇洒地饮尽盏中茶,偏过头目光凌厉地盯住半起身的徐简,立刻走上去扶住她,略带责备地啧了一声:“当心些,那一刀伤了你的肾脏,可得些日子休养。得亏你命大,不然哪还有命在,再不注意一点,小心留下后遗症,那可够你说的。”
徐简受宠若惊地靠在孟四为她添的软枕上,知道她是好心安慰,还是忍不住后怕,手轻覆在伤处,那里依然在隐隐作痛,“你救了我两次,多谢。”
嗓子里像进了沙子,又干又疼,声音也喑哑不堪。
这是她自来这以后最真挚的一句感谢,却因为昏迷三天滴水未尽,实在算不上好听。
“嗐,”孟四摇摇手,回到四仙桌前提起天青色茶壶倒了盏茶,走过去塞到徐简手里,指了指她的嘴唇道:“喝吧,嘴唇都干裂了。”
孟四自然地接过杯子,走回四仙桌问徐简还喝不喝,见徐简摇了摇头,便扶着桌沿在杌子上坐下。徐简侧着脸看着孟四,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她,可话到嘴边又看她脸色有些憔悴,生怕再添麻烦,只能闭嘴。
双目放空的状态下,孟四仍旧察觉了徐简的心思,眼尾一挑便笑出声:“有话要问?”
徐简很是不好意思:“……你似乎很累,我等你休息好了再问也是一样的。”
孟四支起下巴,慵懒地靠在桌沿:“嗯,是很累。不过,之所以这么累还就是为了这一刻。”
徐简听出话外音,有些不敢置信:“你是为了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