岸边柳芽抽绿,天际群燕归巢。
冬袍换了罗裙,行走间裙裾飘逸,环配叮当。
“姑娘,您瞧瞧,是奴婢剪的飞燕好看,还是竹韵的好看?”小院子里,松枝举起乌金纸裁的燕子,朝檐廊下的姜梨喊。
姜梨依偎在姜老夫人膝下,闻言笑道:“这种得罪人的事儿,我才不做。”
“姑娘偏心!从前都向着奴婢的,现在有了她们,都不喜欢奴婢了!”松枝嘴巴翘的老高。
姜梨哼哼,嫌恶道:“也不瞧瞧你有没有人家一半伶俐。”
“姑娘!”松枝气得大叫。
梦蝶正往门上挂春风燕儿,扭头看了眼,也忍不住弯唇笑。
姜梨握紧她祖母的手,心里松快无比。
而此时的西市,一家珍珠铺子门口挤满了人,概因今儿一早,这铺子里的珍珠蚌竟接连开出两个一寸长许的金珠,硕大浑圆,金光璀璨!
消息顷刻间传开,不到下午礼部官员赶马而来,当即纳入宝盒,要撰写表奏上报朝廷。
大乾开国以来,所有祥瑞屈指可数。上一回还是宣宗夜梦天书,做了一个月道场后,果然于承天门南面的屋角鸱吻上找到一卷黄帛天书。宣宗还为此改了年号“大中祥符”。
眼下开出这两颗金珠,可想而知,喜好问玄修道的皇上见了,定然龙颜大悦。
果不其然,不过短短三日,皇上下令重赏这珍珠铺子上下。
然而,出乎意料的是,那主家不要赏,只求一个公道,说他女儿被当朝户部侍郎强抢,要皇上做主!
此言一出,朝野震动,陆家哗然。
枕山院。
陆悬负手站在窗前,窗外两只鹤一前一后在湖边缓慢行走,不时低头啄食鱼虾水草,惬意悠然。
“大人,我现在就去杀了宋秀珠!”笔耕双手握拳,胸口起伏。
大人声名一朝之间悬于危楼,一个平头百姓,怎么敢?!
现在杀了宋秀珠,来个死无对证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,否则,那些陆家仇敌好不容易抓到把柄,同仇敌忾在朝堂上对大人发难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陆悬沉默着,眸色幽黑,覆着晨霜一般。
想让他被口诛笔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