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想着怎么折磨那个男人,却害怕甚至恐惧看到姜梨。
他怕自己只要看到她,就忍不住拖她一起去死!
一起死吧!
再没有别的男人,只有他陆悬。
笔耕见他久久没做声,想了想,终是将信笺轻轻放到桌子上,自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。
陆悬重新拿起毛笔,看向桌子上的卷宗,看了一眼两眼,第三眼的时候猛地将笔抛下,迅速拿起信笺一把拆开。
桃花笺上只有一句话:近来心更切,为思君。
手指剧烈抖动了下,陆悬唇角发出一声极其短促、破碎的笑。
心切?思君?
骗子!
骗子骗子!!!
她心里从来就没有他,更不会想他。
可悲的是,即便心知肚明全是假话,他的心仍旧生出隐蔽的欢喜。
他陆悬爱一个人,怎么能卑微到这个地步?怎么会可悲到这个地步!
这日入夜,乌云蔽月,星河暗淡。
姜梨走出密道,望向背身站在窗前的男子。
白衫玉冠,难得的清雅装扮。
“听说哥哥染了伤寒,好点儿了吗?”她走过去,从后抱住他。
环住的瞬间,眸光微闪。
似乎,瘦了不少。
陆悬垂眸望向腰腹上的纤细小手,眸中阴霾骤起。
他扯开她的手,声音极淡地问:“我病得如何,阿梨当真关心吗?”
姜梨望向自己的手,微微挑眉,绕到男人正面,靠到窗户上,仰头软声问,“哥哥怎么了?不开心吗?”
看着身前这张明艳如花的脸,恨意伴着痛意急涌而上。
陆悬攥紧手腕,撇开眼,望向窗外暗淡的夜色,“我是否开心,阿梨在乎吗?在阿梨心里,你和我不过是交易,我只是工具而已。”
姜梨看着他的侧脸,兴许是瘦了,下颌线条愈发分明,刀切一般冷硬。
这种种反应,实在怪异。
她缓声问:“是有人……和哥哥你说什么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