饰柜里,有什么东西异常眼熟。
他定定望了瞬,心弦越绷越紧。
终于,他控制不住伸手猛地拉开抽屉。
一个断成数截的簪子安安静静躺在里面,桃花簪子,仍旧拼成簪子的模样,看得出来主人是用心摆放过得。
“……这是什么?”手开始颤抖,他的声音像从冰缝里刮出来,刺骨的冷。
姜梨瞥了眼,垂眸兀自梳着头发。
“我问你这是什么?!”
一声压抑的低吼伴着抽屉被整个甩到地上发出的剧烈撞击声,一同在屋子里炸开。
心被整个掏出丢进冰窑里,冷得他牙关打颤!
然而四肢百骸又异常的热,有把火在烧,透过他每一个毛孔往外滋滋喷着火。
陆悬脑袋发昏,发胀,看着那根桃花簪,只觉天旋地转。
“为什么还留着?”他一把扯起姜梨,极力压制住暴怒,鼻息却剧烈收缩,显出已在爆发的边缘,“阿梨告诉我,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?!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,我不想你有一丁点儿在意,你明明知道的!”
他的力道非常大,姜梨疼地蹙眉,冷冷瞥向他的手。
陆悬咬紧下颌,克制着松开了些,面色却已然发青,他挤出声音,“阿梨告诉我,一个戏子,凭什么?他配吗?!”
“为什么连那样的人你都在乎,我陆悬难道连一个卑贱戏子都不如吗?!”
姜梨却甩开他的手,转身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盏茶,慢悠悠地喝着。
这毫不在意的态度,显得陆悬狰狞的姿态尤其可笑。
暴雨侵盆!陆悬只觉透心的凉,凉到他骨头缝里生疼,凉到血液冻结!
他转过身,望着少女无动于衷的背影,面色阴鸷。
他忽然扯唇笑,笑意既疯且悲,“一个破簪子你当宝贝留着,你可知那个废物把什么都跟我说了!”
“阿梨可真行!才多大,那时你才多大?!”
“十岁就敢杀人,为了那么个草芥,那个下贱的蝼蚁!”
他唇角神经质地抽动,眼尾勾起,面目扭曲,“可他呢?我还没怎么动邢,他就把你卖了。”
“他把你卖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