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极淡,有种不乐意主动说话的懒怠。
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温书晗直愣愣停在两级台阶之上,一手扶着栏杆,看他的时候依旧要仰着脖子。
一个很近的距离,彼此对视几秒,她直入正题:“我过来是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“问。”
一字利落答复,却让她小幅吸了一口气。
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自作多情,她只好将语气沉得很平:“那副耳坠,还有之前那些礼物,都是你送的吧。”
他挑眉:“怎么?”
据她了解,陈言肆反问就是默认。
温书晗缓慢眨了眨眼,虽然是意料之中,仍有些难以置信。
“为什么送我那么多?”
洗钱吗?不至于,他再怎么浑也得遵纪守法。
陈言肆丝毫不避她直视的目光,甚至还可能捕捉了她某些小心思。
他耷着眼皮应对自如:“为了跟前女友两不相欠。”
她一怔:“嗯?”
这个回答出乎意料。
“我懂你的意思。”她有点狐疑,“但是我之前送你的礼物,真的有那么值钱吗?而且真的要算起来的话”
我欠你比较多。
心里想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陈言肆神情不变,一双眼漆黑漠然,有种谈及陈芝麻烂谷子事的轻微反感。
他说:“有一种现象叫通货膨胀。”
“”彼此间的空气石化了一瞬,温书晗接着话茬勉为其难地问,“所以你还要继续‘还’吗?”
“不然?”应得理所当然。
温书晗暗自揣摩,照他的说法,这种严重程度的通货膨胀早该被载入史册了。
不知他到底安的什么心,她想了想,索性快刀斩乱麻:“不要再送了。”
话音落地,陈言肆嘴角轻扬,胸腔闷出笑来,语气嘲谑:“以防你以后结了婚,想起跟前男友还有结不清的债务,拖家带口来找我打算盘,早点两清对你我都好。”
“?”什么乱七八糟的,亏他想得出来。
温书晗被他随意编排了一通,有点郁闷。
她情绪摆在脸上,他笑了下:“逗你